不久,随着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刘定边麾下的左哨军士与赵一箭统领的后哨军士,如同一股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涌入了宽敞的演武场。
他们刚从田间地头赶来,衣衫不整,手中紧握的不过是简陋的长矛,与先前那支铁甲锐士形成了鲜明对比。
然而,正是这份质朴与坚韧,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看这些乞丐一般的军壮,竟也能如此军容严整!”卢象升忍不住轻声赞叹,他的目光中既有惊讶也有赞赏。
这些军士,虽衣衫褴褛,却个个精神抖擞,步伐一致,仿佛每一滴汗水都凝聚成了不屈的意志。
“林啸,这就是你平日里编练的军壮吗?”卢象升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林啸恭敬地回答道:“回禀督臣,正是。卑职深知,军户不易,故而在农闲之时,也不忘督促他们操练,以备不时之需。”
卢象升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心疼地看着这些军士,叹息道:“虽是军壮,却个个尽是好兵,只可惜装备太过简陋。”
此言一出,台上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宁夏府镇东路参将冯胜与东路游击郑勇更是面露愧色,他们深知自己麾下的家丁,在装备上远胜这些军壮,但在军容军纪上,却远远不及。
“林啸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保安卫守备李安大人走上前来,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但更多的是对林啸的认可,“镇河堡有困难,你怎不早说?这些军壮,同样是为国效力的好汉,我们卫所再艰难,也不能让他们寒了心。”
林啸连忙躬身道:“守备大人言重了,卑职只是不愿给大人添麻烦。
卫所如今也是困难重重,前几日镇河堡遭难,大人已慷慨解囊,卑职感激不尽。
军壮们虽装备简陋,但心中满是对朝廷的忠诚,无一人有怨言。”
李安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缓缓退下。
而东路兵备道马雄则接过话茬,对卢象升道:“明公放心,镇河堡有功于国,这些军壮的装备与钱粮,我东路道自会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