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楁终于领悟沈槯的意图,沉声道:“老三的意思,是以你江南的财物,置换王家在山西的产业?”
“正是。”沈槯点头,“如此,小弟在大同便有充裕资金招募兵马、锻造火器。而王家产业移至江南,不仅远离战乱,还能借助海运之便,拓展商路,让财富滚雪球般增长。”
沈柇点头赞同:“大哥,这确实是个可行的方案。”
沈楁长叹一声,无奈道:“故土难离,但形势所迫,也别无他法了。明日我便着手变卖事宜。”
沈槯拱手道:“大哥英明。”
沈楁看了看天色,道:“夜深了,二位兄弟早些歇息吧。”
沈柇、沈槯应声告退,各自回房,心中却已暗自盘算起未来的种种可能。
次日清晨,阳光初照大同府,镇守太监张子安在侍女们的细心服侍下完成了晨间的梳洗。正欲享用早膳,一名小太监急匆匆步入,满脸堆笑地禀报道:“干爹,沈总兵,那位赫赫有名的驸马爷,已至府外求见,还携有一份厚礼呢。”
“哦?沈总兵?”张子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慢条斯理地问道,“可是那位权势显赫的驸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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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小太监应声道,语气中难掩兴奋。
张子安轻笑一声,挥了挥手:“去吧,告诉他,本公公有请。”
不多时,沈槯在四名健壮家丁的陪同下步入大厅,身后跟着的那口沉甸甸的大箱子尤为引人注目。张子安连忙从屏风后走出,满面春风地迎上前去,笑道:“哎呀,沈驸马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今日是何方神圣,竟能将您这样的贵客吹至我府?”
沈槯微微一笑,手指轻抚身旁的大箱子,语气谦和却不失威严:“张公公,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随着沈槯的一声令下,家丁们迅速打开箱子,箱内银光闪闪,竟是满满一箱白花花的银子,其数量之巨,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张子安也不禁为之动容,双眼圆睁。
“张公公,张公公?”沈槯连唤两声,方将张子安从震惊中拉回现实。
“哎呀,沈驸马,您这礼,可真是太重了,让咱家如何承受得起啊。”张子安故作推辞,眼中却难掩喜色。
沈槯心中虽有不悦,面上却丝毫未显,反而更加诚恳地说道:“张公公掌管大同一府之矿山、盐运、兵器作坊及军需粮草,劳苦功高,区区薄礼,实乃应有之谊。”
张子安闻言,笑得更加灿烂:“既然沈驸马如此盛情,那咱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待家丁们退出厅外,张子安也挥退了身边的小太监,大厅内只剩下二人。沈槯这才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说道:“张公公,实不相瞒,今日前来,确有要事相求。”
张子安闻言,立刻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沈驸马但说无妨,只要咱家力所能及,定当全力以赴。”
沈槯道:“我想借公公手下的三座兵器作坊一用,打造一批新式火器。所需材料费、工匠工钱及各项损耗,我自会承担。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张子安闻言,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笑道:“沈驸马说笑了,这等小事何足挂齿?明日我便知会三家兵器作坊的管事,您随时可前往,一切所需,皆已备好,无需您破费分毫。”
沈槯闻言,心中大定,拱手道:“如此,便多谢张公公了。”
二人相视一笑,各怀心思,却都未再言明。一场交易,在无声中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