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安亦是回礼,言语间不乏恭维:“王老爷客气了,您是山西首屈一指的人物,又是驸马爷的兄长,自然当得起这份荣耀。”
沈楁连忙谦逊道:“哪里哪里,王家不过是仰仗公公与大同府的诸位大人提携,方能勉强维持生计。”
一番寒暄过后,张子安话锋一转,试探性地问道:“王老爷这些日子似乎颇为忙碌?”
沈楁早有准备,笑道:“公公明鉴,近来北五省天灾连连,王家世代经营的丝绸茶叶等生意受损严重,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变卖家产,前往通州采购了些许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张子安闻言,心头一紧,连忙追问:“些许粮食?敢问王老爷所言几何?”
沈楁故作神秘,伸出五指,张子安先是一喜,以为仅是五千石,随即又听沈楁摇头,心中不免忐忑,直至沈楁最终确认是五十万石时,他几乎要跳起来,脸色瞬间阴沉。
“王老爷,您这……这岂不是花了大价钱?”张子安心中焦急万分,生怕王家因此无力再购牛羊。
沈楁则是一脸无奈,叹息道:“公公有所不知,这五十万石粮食,几乎耗尽了王家所有流动资金,如今银库之中,仅剩六十万两白银,实难再承担两百万两的牲口交易。”
张子安闻言,脸色更是难看,急道:“六十万两?这差距太大了!”
沈楁见状,故作犹豫,轻声说道:“公公,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其实,王家虽有心助朝廷一臂之力,但眼下实是力不从心。不过,若公公能稍许通融,或许我们还能想些法子,毕竟,这牛羊若不能及时售出,对公公而言也是一大难题。”
张子安闻言,眉头紧锁,心中盘算着如何既能解燃眉之急,又不至于得罪这位山西首富。一场关于利益与策略的较量,在沈家大院的客厅里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