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眼神温和,鼓励道:“先生但说无妨。”
范文程微微欠身,语带忧虑:“主子欲组建火器营,此志可嘉。然而,辽东之地,既无冶铁工坊之基,亦缺造枪匠人之才。佟养性虽精通火器,却专于铸炮,于火枪之道,仅得其皮毛,且孤掌难鸣,难以为继。”
多尔衮闻言,眉头紧锁:“如此说来,火器营之愿,终将化为泡影?”
范文程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睿智之光:“那倒也未必。若主子欲成此事,必先图朝鲜。朝鲜素有‘小中原’之称,国内冶铁工坊完备,兵器作坊林立,工匠技艺精湛,且能借由朝鲜,从倭人手中购得西洋火器,此乃一举两得之策。”
多尔衮目光闪烁,若有所思:“先生的意思是,征服朝鲜?”
“正是。”范文程坚定地点了点头,“使朝鲜成为大清之一省,再遣一干将镇守,总督人选,奴才已为主子考量妥当,此人便是洪承畴。”
“洪承畴?”多尔衮眉头微皱,不无顾虑,“他初降大清,便委以重任,是否过于草率?若其心生异念,复归大明,如之奈何?”
范文程淡然一笑,胸有成竹:“主子无虑。只需将洪承畴降清之事,广而告之,崇祯闻讯,必诛其满门。如此,洪承畴叛归大明之路,便已断绝,唯有尽心竭力,为主子效命。更何况,朝鲜驻军皆为八旗精兵,洪承畴纵有异心,亦难撼其根本。”
宁完我闻言,恍然大悟:“宪斗之意,是让洪承畴专理政务,而不涉军务?”
“正是。”范文程颔首,“如此安排,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多尔衮沉吟片刻,终是点头:“明日,本王便向太后呈奏,遣五千铁骑,征伐朝鲜,以遂大业。”
言罢,三人相视一笑,似乎都已看到了大清未来辉煌的图景,正缓缓铺展在他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