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来是不满意,才来又求肯姐姐。
周敞悠悠转身,歉然一笑对上裴厉:“大人,刚才是妾身失礼了,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切全凭大人做主。”
对于胡来的态度,裴厉向来也不放在心上,更不相信他能真心悔过。
只是周敞刚才所为,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平日胡婉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只有温顺柔弱,在娘家的事情上也只有低声下气的恳求,从没有如今日这般深明大义过。
“夫人,请坐。”裴厉不禁捋着胡须,态度和缓不少,刚才的怒气似也随着一茶盏下去,消了大半。
“大人啊,大人,看在姐姐的份上,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胡来是擅于抓住一切机会的,眼见裴厉对胡婉态度软下来,就要顺着往上爬。
裴厉却不买账,一脚将胡来囫囵开去:“你不必想了,这次是一定要将你罢黜出去,不能再留在刑部。至于那女子……,赔银子是少不了的,家属不追究你个逼死良民,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说完,决然站起身来,竟不想再多理会,要进去后堂。
原来裴厉是将事情已经处理完,才回来的。
周敞大失所望,这个处罚对胡来来说,未免太轻。
胡来却还不甘心,又过去抓周敞的衣摆:“姐,你说句话啊,我不能没这个官做,眼瞅着爹到了年岁也要下来了,我没这个官做,爹爹还指望什么?”
周敞跟着起身向裴厉颔首:“从前都是妾身的不是,大人不必动怒,更不必顾及妾身娘家,想要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娘家那边,妾身明日自当亲自上门说明。”
既然给她机会,她也不会错过,心中已经有了如何算旧账的计较。
裴厉更为惊讶,直接停下脚步。
周敞温婉微笑,福下一礼:“大人忙了这些日子定是累了,先去后堂休息,晚上妾身为大人整治一桌酒菜,向大人赔罪。”
“夫人言重了。”裴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但余光又瞥见胡来,瞪上一眼,不再说什么,负手而去。 「想通一个道理:有些道理是想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