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金龟啊,纯纯的纯金龟啊,金子啊,父皇啊……”周敞干嚎了一会儿,始终挤不出眼泪,“儿臣海枯石烂孝心在,无边落木萧萧下……”
她也是头一次表演高难度“逼宫”,文化水平有限,奕王平日也是一个不读书的人,两人凑一起都够不上半个文人。
周敞跪了两分钟就觉膝盖硌得生痛,换个姿势坐在地上。
干嚎最费嗓子,还要以头碰地,脑袋也疼,磕两下意思、意思也就拉倒。
不过手上不能停,乱抓头发,嘴上也不能停,还得哭嚎。
临帝瞧着地上如王八翻盖又如泥鳅入锅般翻滚的奕王,终于心生出指甲盖那么大一点儿愧疚,估计还是前几日那事儿冤枉了他的缘故。
但皇帝向来是不会道歉的,也没有老子给儿子道歉的道理。
临帝被闹得眼角猛跳,心脏抽搐,面上还要硬挺:“奕王不要无理取闹,既然你说是纯金的金龟,是也好不是也罢,朕信你,铭儿还是有孝心的。”
自奕王成年之后,临帝就很少叫他名字。
周敞“哭”累了,趴在地上歇一会儿,口中也变成哼哼唧唧。
一听这话,什么叫“是也好不是也罢”?
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不存在的眼泪:“父皇,您这么说,是不要儿臣活啊,难道儿臣还能欺君?子曰人之初、性本善、孝于亲、所当执,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可以了,可以了。铭儿,朕可能是因为今日身体不适,”临帝上下摆手做安抚状,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太丢人了,一不小心也脱口而出,“是朕冤枉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冤枉?
那可不能白冤枉。
奕王风铭那一对好看的丹凤眼一下子笑得像只狐狸。
周敞跟着心里一乐,“耍无赖”,她可算是专业的。 「人生,要与自己谈一次最好的恋爱;独处时,就是在与自己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