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做,却会伤害他儿子的心,恐怕那禽兽却是不曾想过。
“你回去吧,若是你父亲不问,也不必提药方的事情,就说你是靠绝食逼本王将你放回去的。”周敞不忍说破,更上秦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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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志从小一直跟着祖父学医,并不是一个只会死读书没见过世面的少年人,明白周敞的意思,内心深处深以其父为耻,又无论如何不能为外人道,只能死死咬了下唇:“多谢奕王殿下。”
周敞亦被牵扯出前世种种,不免伤怀,忍不住反过来安慰一句:“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他或许被人所迫,亦或有不得已的苦衷,但都与你无关。你只需秉持正心正念正言,上天自会给你公正。”
“奕王殿下……”秦志一下子又泪眼婆娑,哽咽不能言。
正在这时,高远应召而来。
周敞便挥挥手:“高远,你跑一趟,将秦公子送回家去吧。”
“是。”高远向来不多问问题。
秦志也说不出什么,悄悄抹一把眼睛,躬身告退,跟着高远走了出去。
“唉……”周敞望着少年豆芽菜弱不禁风的背影,唯有一声叹息。
没一会儿,钟与又拿着药方,眉头紧锁:“王爷,这方子到底有没有用,恐怕还是要试了才知道,可惜孟大夫不在,属下虽然略懂医术,到底不如正经大夫,要不还是先去找疠疫院医官参详看看?”
“看了又如何?直接交给疠疫院,让他们按方抓药,先把药派下去。”周敞回过神来,便是迫在眉睫。
“可是……”钟与还有所顾虑,“这药方若是出自王爷之手,那么……”
“本王相信,更何况,已经三天过去了,还不拿出药来,只恐要生出民变,到时候可有人等着瞧热闹了。”周敞这两日日夜难安,亦是想到了这一层。
“哎呀,王爷说得是,倒是属下忽略了这一层。”钟与既心惊又自责。
“钟先生不是忽略,而是太过在意这次疫情和灾民,还需小心身体。”周敞这几日虽然心忧,但每每看到钟与,就觉得自己做得不够。
自从上次炼制冻疮膏之后,钟与的身体表面似乎恢复,但周敞总是隐约感觉他身体更不如以往,且做起事情来越来越急促,也不知在着急什么。
但再想多问两句,钟与已经一躬身,快步离去。
周敞唯有再望着钟与轻微佝偻的背影,暗自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