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都要怀疑,钟先生是不是奕王的“贴身债主”,要么奕王就是钟与的“人肉提款机”。
但钟与要银子又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因此也不必麻烦,直接将锦盒塞给他。
钟与顺手接过,却低声道:“王爷,来了一个人要买药方,不过要额外再买药引,要的量很大,价格上就……”
卖药方这件事情,在第二日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锦都城,因此钟与也不必避讳元亓。
“不……”周敞直觉不妥,且不知为何,元亓在眼前,意识里她甚至都提不起做生意的兴趣,“钟先生,从这一刻起,这项生意就停了吧。无论谁要,告诉他们不卖了。”
“是。”钟与毫不犹豫同意,却又道,“王爷,疠疫院那边药材打成包,瞧那数量,恐怕今晚都过不去。”
“啊,奕王殿下……”元亓忽然插言进来,“听说现在有两种药材素馨花和麻黄,朝廷都已经断货,或许元家还有办法能够找到。”
“是吗?”钟与眼睛一亮。
钟与复又担心:“如今牙行里,这两味药的价格已经炒到千金之价,元家在这个时候就算能收到,必定花费千金,我们……”
“钟先生,不管怎样,药材先弄到手再说。”周敞知道,这是钟与习惯性“哭穷”,指了指已经交给他的梨木锦盒,“这里面是元小姐刚送过来的银票,还够顶上一顶。”
“啊,这……”钟与既惊讶又迟疑。
“不、不必……”元亓却又道,“家父说,只要是元家能使上力的,必定义不容辞,绝不敢求回报。这也算是为元家积一份福德。”
周敞心知元亓不可能将已经送出去的银子再收回去,不过她亦不想连续白受元家恩惠:“一码归一码,元家的心意我心领。”
转头又对钟与:“既然这样,钟先生,麻烦您将这锦盒放回元小姐的马车上吧。”
“不,钟先生……”元亓抬手拒绝。
周敞一把拉住:“元小姐不必推辞,就算推辞,本王也还要再将银票送到府上,一来二去也是麻烦。一笔归一笔,这算是朝廷采购的吧。”
钟与也不犹豫,过去将锦盒交给几步之外,元亓随行的家丁。
元亓被一拉之下,整个人僵住。
周敞这才发觉是牵了人家姑娘的手,赶忙松开,待要解释一句,却又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