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亓一向豪阔又仗义:“柳娥既是邀月坊的人,原来也算是她元家的人。元家撤出邀月坊的时候,也曾想过若是全部把人撤出,面子上于端王不好看,因此除非特别想离开的,也就将人都留了下。留下来的人,虽然名义上已经与元家无关,但念在旧情,元家也该出手相助。”
元亓话说得周到,周敞本身又却无更多资源可用,唯有感谢。
元亓却也失望摇头:“来信儿只说性命无碍,但柳娥的情况实在没有进展。她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精神上也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恐怕需要恢复的时日还长。”
从柳娥被救出的第二日,庄子上就有消息送来,告知他们柳娥性命无碍,但精神上受了极大的刺激,浑浑噩噩不大认人,也不知事。
因此,周敞一直对高远报喜不报忧,也拦着不让他去瞧柳娥。
但时间拖得久了瞒不住,她也更担心高远的状况:“高远已等了多日,恐怕再等下去,就要忍不住担心。依你之见,让他们见上一见好?”
“此前我没有多说,只因担心柳娥的精神状况不稳定,见了高远不知会怎样。”元亓眉头微蹙,略一沉思,“若是他一定要见,也无不可,只是双方都要做好准备才好。”
“那就烦请你通知那边,高远随时可能会过去。”周敞想着一旦把这个消息告诉高远,高远估计立刻就能飞去。
元亓点头答应。
说着话的功夫,晚膳也赶着送了上来。
周敞就与元亓边吃边聊。
但后面无论聊什么,周敞总觉得元亓别有思绪:“怎么还在想柳娥的事儿?”
元亓也就放下碗筷:“确实如此。”
“你还是不看好他二人?”周敞就想到之前元亓似乎就不大支持二人。
元亓摇头,却又一声轻叹:“唉,女人还是有些自己的事情做会好些。柳娥也算是身怀艺技之人,若非此事,至少还能再跳上三年舞,她该是攒下了一笔银子,如今这么不声不响从邀月坊消失,她此前积攒下来的也就罢了,只是今后又该如何度日?”
这是独独担心柳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