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亓却已经回身将自己摔在床上,背对周敞。
“……”周敞莫名其妙,但眼看元亓似醉非醉,似清非清的样子,又不知如何是好,如个被罚站的小孩站在地中央。
半晌,元亓不闻身后动静,再回头见周敞如此模样,忽然崩溃:“无论你们谁,是状元也好,是王爷也罢,我都不需要。我元亓一个人就可以过得很好。还有……,你们都是那么想的吧,女人做什么生意,就该被圈囿在一个四方院子里,相夫教子……”
“我没……”周敞分不清元亓是在对谁说话,意识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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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元亓泪如泉涌,心中就被烫得生疼。
奕王风铭的意识就冒出来柔声安慰:“我知道、我知道……,你的一切都是那么好,不必在乎旁人怎么看、怎么说……”
一切最好的都应该是元亓的,可她为什么还这么委屈,周敞还是不明白。
奕王的身体却不由控制上前,伸出手拢上元亓的肩膀:“不要担心,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的,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
元亓恍恍惚惚,泣不成声,再说什么也都听不清楚,半晌才又清醒了几分:“王爷?”
“嗯?”风铭蹲身仰视元亓。
今晚月色格外明亮,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元亓的脸上,犹如一尊完美的白玉雕像上又笼罩了银光。
风铭迷醉,周敞出神。
元亓下一句却道:“你该回去了。”
风铭一滞,却还坚持:“你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元亓边摇头边和衣躺下:“不必,我没醉,我只是……”
没有说下去,但最后闭上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浓浓的悲伤。
风铭看得分明,那抹悲伤就好像从元亓的心底罩上了他的心头。
直到元亓呼吸渐渐平稳,风铭才缓缓站起身来,挪动蹲麻的腿,一步一步挪到床尾床边的贵妃榻,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知为何,风铭不想离开,而周敞亦无法勉强。
耳听得元亓的呼吸声渐渐变匀,窗外一轮圆月已经升上了夜空,如此静谧地明亮着,如此明亮地孤独着,又是如此孤独地闪耀着。
今晚,不想离开,哪怕只是守着一个酒醉沉睡的人,在月光下,才不会显得那般落寂与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