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醉解千愁,可他就是醉不了。
“王爷是不是对王妃动情了?”瘦猴蹲在风铭的罗汉床边,试图找机会将酒壶夺下来。
风铭则蜷缩在床头,一手抱着酒壶,一手抱着金丝楠木的锦盒发呆。
千年的金丝楠木盒,里面装着价值连城的合抱连枝玉佩,可是再贵重又有什么用,即便抱在怀里,心还是空捞捞的,一阵一阵的冷风刮过来。
“王爷不吃不喝,只管喝酒,还不承认,他们都说这就是动情又伤情的症状。”瘦猴肯定是想劝上两句,但又实在词穷。
这段时间,风铭谁都不想见,也就瘦猴还能勉强待在身边。
风铭经过了几天,其实已经过去了那个“无所适从,哀伤无所依附”的阶段,可是他就是不想见人,不想说话,也没胃口吃饭,只想喝酒。
周敞对这等状况也是无法可想,理智上,她一直都知道风铭跟元亓是假结婚,早晚要和离,否则怎么跟文倾言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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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感受上,她却是与风铭感同身受,刻骨铭心的失恋是什么样,从前两辈子不知,现在一下子全体会到了。
唯有风铭自己,还嘴硬不承认。
“你少胡说,没事儿就出去。”风铭现在一言不合就赶人,“我没事儿,就是想一个人待上一段时间,你们都不要打扰我。”
瘦猴没动:“所以说,王爷,既然不是,您就振作起来,该吃吃、该喝喝,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至于王妃,您是王爷,还愁将来没有王妃吗?大不了就是少些银子和好吃好喝罢了。奴才都不在乎那些吃的喝的,王爷也不要在乎那些银子嘛。”
风铭现在最不爱听这些话,但心烦又是比心痛好,倒是又想起了那日的情景,问:“对了,那些文书和银子,你都送回元家去了吗?”
“当然,早就还回去了。”瘦猴回答。
风铭就不打算问下去,他害怕知道元家那边是什么反应。
元亓离开当天,风铭从秋叔的院子离开之后,不知不觉又走回了东院寝殿。
李掌事一行人正不知该走该留。
风铭挥挥手就将人都打发掉,让他们想回哪儿就回哪儿去。
之后他一个人进了内室,独坐空房,直到天黑。
然后,将厚厚的契约文书从盒子里取了出来,交给瘦猴,让瘦猴送还给元家。
想明白元亓去意已决,那么这样的东西,他无论如何也再不能收。
之后,又将合抱连枝玉佩同着怀里那封信,重新装回金丝楠的木盒里,抱在怀中,枯坐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