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皇宫之中,内侍们此刻正满脸焦灼与无措,仿若迷失在迷宫之中的困兽,全然不知该迈向何方。方才在卢婉的宫中,天子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意外,此刻内侍们六神无主,心中暗自琢磨着是否要即刻返回天子的寝宫,赶忙传唤医官前来瞧看。
于是,他们战战兢兢地凑近天子,轻声询问着下一步的去处。此刻的天子,刚从卢婉宫中那场令人瞠目结舌的变故里脱身。他本怀着满心的欲望,想着如何蹂躏卢婉,让卢婉彻底臣服,却没料到卢婉根本没喝药膳,对于天子的强硬手段,卢婉决然拒绝,甚至还将其失手刺伤。那一瞬间袭来的剧痛,倒是让天子的神志短暂地恢复了一丝清明,可这痛感稍稍有所缓和之后,那如鬼魅般的迷幻之感便如同泛滥的洪水一般,再度凶猛地朝着他的头顶汹涌冲来。
此时的天子,眼神空洞而迷离,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去寝宫,不去寝宫,去公孙皇妃那里……”此刻的他,已然完全被内心深处那炽热的欲望和荒诞的虚妄所牢牢掌控,头脑之中混沌一片,哪还有什么清晰的思维,满心满念就只想着能即刻奔赴到那位娇俏动人的公孙皇妃身旁。
内侍们一听天子这话,哪敢有丝毫的延误,赶忙手脚麻利地搀扶起天子,稳稳当当朝着公孙皇妃所居住的宫苑匆匆赶去。
且说那公孙皇妃,自从傍晚被天子糊弄离去之后,心中便一直期待着天子的到来。她不动声色地差遣手下乖巧机灵的宫女,让她们时刻留意着天子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便要火速前来通报。而今日,天子在卢婉宫中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简直如同在平静的宫闱湖面投下了一枚巨石,激起的涟漪瞬间扩散开来,根本就无法瞒过公孙皇妃的眼睛。
所以,公孙皇妃早就得知了天子前往卢婉寝宫,并且还被刺伤的消息。她听闻此事后,心中那股恨意便如燃烧的烈焰一般,熊熊燃起。可在这恨意之中,却又诡异地夹杂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快感。她暗自冷哼道:“活该,谁让他成天都是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心里却又是另一套鬼把戏,险些又被他那甜言蜜语给糊弄过去了。”
公孙皇妃正在宫中,满心愤懑地生着闷气呢,就瞧见手下的宫女神色匆匆地奔了进来,一边跑一边急切地禀报:“娘娘,奴婢刚打听到,天子正在侍从的带领下,正往咱们这宫中赶来呢。”
公孙皇妃一听,先是一愣,随即怒极反笑,那笑声里透着浓浓的讥讽:“好啊好啊,人家卢婉那儿不待见他,把他给拒绝了,他在人家那儿碰了一鼻子灰,这会儿又跑到我宫里来了,可真是不知廉耻,枉为这大汉的天子!”
公孙皇妃生气的说道:“女卫,把你们的武器都抄起来好好迎接天子!”
她身边的这些宫女,大多是她还在娘家时就一直跟随在身边的女卫。想当年,她嫁过来与天子成婚之时,正值长安初定,这皇宫里的一切都还没什么像样的规模,连宫女和内侍的数量都寥寥无几。她成亲之时,便带着这些女卫一同进宫,平日里她们就扮作宫女的模样,悉心服侍着公孙皇妃。
可如今,在公孙皇妃这一声怒气冲冲的吩咐下,这些平日里看似娇柔温婉的宫女们,瞬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只见她们动作麻利地跑去准备好家伙事,身上那股腾腾的杀气已然弥漫开来,显然个个都身手不凡,实力也绝对不容小觑呀。
在一众内侍们小心翼翼的簇拥之下,天子匆匆来到了公孙皇妃那气势恢宏的宫中。此刻,宫殿之内灯火通明,璀璨的光芒将每一处角落都照得亮如白昼,仿佛要将这宫闱之中的所有隐秘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而在那华丽的殿门口,不知从何处竟冒出来一群英姿飒爽的女兵。她们个个神情冷峻,杀气腾腾,手中紧握着明晃晃的兵刃,整齐划一地分列在大门两侧,宛如两排肃穆的雕塑,却又透着让人胆寒的威慑力。
公孙皇妃身着一袭华丽的宫装,身姿婀娜却又透着一股凌冽的气势。她手中稳稳地持着一柄长剑,那剑身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此刻正站在宫殿的正门口,微微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直视着前来的天子,眼中满是鄙夷与愤怒,冷冷地开口说道:“刘辩,你不在卢婉那宫中好好安歇,又这般灰溜溜地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天子见状,赶忙满脸讨好地赔着笑,说道:“爱妃呀,那卢婉可真是个贱人,枉为大儒之女,却丝毫不懂半点礼数。朕不过是好心去关心一下她的身体状况罢了,她竟然丧心病狂地出手将朕给刺伤了,当真是一名泼辣无礼的泼妇!”
公孙皇妃听闻此言,不禁嗤笑出声,那笑声中满是嘲讽:“哼!既然是你去寻欢不成反倒被刺伤了,就该麻溜地去找医官好好医治才是,又跑到我的宫中凑什么热闹?”
天子依旧厚着脸皮,陪着那谄媚的笑脸,继续说道:“唉,那卢婉确实泼辣得很,朕现在可算是知道她的真面目了。这不,朕这就来爱妃这里了,想着让爱妃您亲自为朕包扎一下伤口,顺便也好和爱妃倾诉一下这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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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皇妃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一般,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这说的可比唱的都好听!若不是被那卢婉给拒绝了,你会想起我这里?我与我父亲可都被你多次花言巧语地诓骗了,就在今日下午,又被你狠狠地耍了一回,你还真以为你姑奶奶我是好欺负的,是吃素的不成?赶紧给我滚!你要是再敢往前靠近一步,我定要在你身上再刺出几个透明窟窿来,让你也尝尝这被刺伤的滋味!”
天子心中虽有些惧怕,但仍不死心,还想着厚着脸皮继续往前凑上去。然而,一旁的女兵们个个都像是被激怒的母狮一般,杀气腾腾地将手搭在了腰间的短剑之上,那短剑都已经险些被拔出一半,冰冷的兵器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慑人的光芒,那股威压瞬间弥漫开来,吓得一众内侍们都不敢往前挪动哪怕是一小步。
天子见状,只好满脸哀求地望着公孙皇妃,带着哭腔说道:“皇妃呀,爱妃啊,可真要如此绝情吗?”
公孙皇妃此刻已然是愤怒到了极点,她双目圆睁,怒喝道:“赶紧滚!就当我父女俩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倾尽全力来扶助你。一直到了今日这个时候,我之前父亲对我所说的那些关于你的话,我还一直都不愿意去相信呢,可如今,我总算是彻底看清了你的丑恶真面目。你要是还不速速离去,那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说完,公孙皇妃扭头对着身旁的女卫们大声吩咐道:“给我把他们轰出去!”
女卫们得令,立刻气势汹汹地上前,口中呼喝着,伸手便开始推搡起来,几下就将这一群内侍和那狼狈不堪的天子硬生生地赶出了宫殿之外,只留下一片冷冷的月色映照在那空荡荡的宫门前。
只见那天子此刻竟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全然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才好,脸上满是败兴之色,只得没好气地对内侍们吩咐道:“回寝宫吧!”此刻的天子,此前接连两次前往他人宫中欲寻欢作乐,却都未能如愿,可那因服用丹药而在体内产生的致幻之感以及那难以抑制的欲望,却根本没有丝毫消散的迹象。
待回到那华丽却又透着几分冷清的宫殿之中,天子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里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身上亦是燥热难耐,各种光怪陆离的场景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不断地在脑海之中肆意冲击着,搅得他心烦意乱。
内侍们小心翼翼地将他搀扶到床上,随后便准备去更换一下身上那有些凌乱的衣冠。刘辩却觉得此事要是传扬出去,自己这张脸可实在是挂不住呀,于是赶忙说道:“哼!朕不过就是受了点皮外伤罢了,只需重新包扎一下便可,何必非得去传唤医官前来,弄得这宫中上下人尽皆知的,成何体统!”原来呀,刘辩此番因着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奸计未能得逞,结果弄得自己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所以此刻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将这受伤之事声张出去的。
这边,一个内侍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极为小心地去揭开那伤口上的布条,可由于之前伤口处有血迹的浸染,布条与伤口似乎粘连在了一起,这一撕扯包裹的布条之时,瞬间牵扯到了那还未愈合的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猛地袭来,让刘辩顿时火冒三丈,他不由分说地一脚就将那内侍狠狠地踢倒在地,口中怒骂道:“哼!你这笨手笨脚的蠢货,留你们在身边有何用处?赶紧给朕换人来,换那心思灵巧、手脚麻利的过来!就凭你这笨样,指望你的口才去哄朕开心又有什么用?”那被踢倒的内侍吓得蜷缩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宫殿里顿时弥漫起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