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脸上的神情十分恳切:“可咱们现在把张符宝带回来了,情况就不一样了。她是五斗米教的圣女,对张鲁和汉中百姓来说,那可是精神支柱。咱们有这张王牌在手,张鲁就算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要他还在乎自己女儿,在乎五斗米教的安稳,就只能乖乖配合咱们,保证粮道的畅通。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李儒说完,眼巴巴地看着董白,就盼着她能点头认可。
董白一听这话关乎情郎安危,心中那点醋意与不满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焦急。她眼眶微红,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几分颤抖:“只要能让超哥平安归来,我就不追究了。可要是超哥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到时候,你看我放不放过你!”那眼神里的狠厉,仿佛在说若马超真出了事,她定要将李儒生吞活剥。
李儒见终于过了董白这一关,心里的大石头“扑通”一声落了地,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脸上堆满了自信的笑容,说道:“姑奶奶,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一切都包在你姑父身上!我既然定下这计策,就肯定有十足的把握,保证少主毫发无损地平安归来。要是出了差错,不用您动手,我自己都没脸在这世上待着!”说罢,还信誓旦旦地竖起三根手指,像模像样地发起誓来,就盼着董白能彻底安心。
董白听李儒这般保证,脸色稍缓,不过很快又想起了别的事,开口问道:“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你看这符宝姑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安置?”她微微皱眉,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张符宝,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
李儒早有准备,闻言立刻说道:“她本就跟张鲁说好了,是来咱们这儿传道的。我琢磨着,把她送到马超母亲身边去。一方面,让她为马超在外征战祈福,保佑马超平安;另一方面,夫人也信奉道教,张符宝姑娘可以在那儿代为传道。当然啦,要是你有别的想法,咱再商量,肯定得让你满意不是?”李儒陪着笑,眼睛紧紧盯着董白,生怕她又不满意。
董白白了李儒一眼,心里明白他这是早有主意,只是怕自己不同意才这么说,分明是在糊弄自己。但她也清楚,如今这事关乎马超安危,可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怎能因为自己无端猜忌就耽误了大事?想到这儿,董白轻叹了口气,说道:“行吧,就按你说的办,希望你可别把事情搞砸了。”
张符宝天生一副娇憨可爱的性子,整日里笑语盈盈,恰似春日暖阳,照得人心里暖烘烘的。她率真烂漫,对万事万物都充满好奇,眼眸中总是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而董白呢,虽说平日里风风火火,可骨子里却没有半分刻薄劲儿,为人直爽仗义。
两人刚一接触,就像两块相互吸引的磁石,没两天便熟络起来。那些因李儒带回张符宝而产生的嫌隙与猜忌,如同春日积雪,在两人的相处中悄然消融。董白彻底忘了初见张符宝时满心的戒备与不满,两人整日形影不离,已然成了极好的朋友。
没过多长时间,李儒安排妥当,准备将张符宝送往武威城。消息传来,董白满心不舍,在陇西郡的城门口,她拉着张符宝的手,迟迟不愿松开,眼中满是眷恋。“符宝,此去武威,一路保重,记得常给我写信。”董白轻声叮嘱,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可即便如此,董白还是放心不下。她瞧了瞧李儒,又看了看张符宝,心里一横,决定亲自护送张符宝前往武威。“李儒,我还是跟你们一道去,我实在放心不下符宝。”董白斩钉截铁地说道,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李儒无奈,只得点头应允,董白带着护卫一同踏上了前往武威的路途 。
一路上,马车缓缓前行,车轮碾过黄土,发出有节奏的“咕噜”声。张符宝像一只飞出笼子的小鸟,对车窗外的一切都感到新奇不已,不住地好奇张望。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嘴里还不时发出“哇”的惊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