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没错!
我确实是个麻烦的拖油瓶,至于奶奶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我,我没什么好反驳的。
见他嘴唇紧抿,青筋暴起,眼底翻滚着猩红怒意,我愧疚地垂下头:“对不起,我不该害怕你。”
更不该把他当做纸新郎的同类。
“乔新月,这世间所有人都可以怕我,唯独你不行……本君是妖是魔,就算是泥点子,你也得受着,明白吗?”
狐仙放出狠话,也算是正面与我挑明,无论他是正是邪,我都只能欣然接受。
从我纹上青狐纹身,我就已经没得选择。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这种事我还是拎得清的。”
“算你识相。”他吐出一口浊气,白皙的脸庞却冷得森然:“不过,今日也算误打误撞,让我感应到了你的魂魄。”
根根分明的手指逐渐收拢,对着那灰烬一握一捏。
再次摊开,狐仙的手心出现了一颗红底泛金的香灰琉璃珠。
他握住我的指端,下一秒,琉璃珠就穿上了一根黑绳,戴在我的手腕上。
“这纸人接触过你的魂,残留着它的能量,若是集齐九颗,纵使相隔千里,纵使神魂被锁,我也能替你招魂归身。”
这话妥妥的一剂强心剂,在我垂死挣扎的关键时刻,有了生的希望,但很快我又泄了气。
“天下之大,人海茫茫,我上哪儿去找呢?万一再也遇不到……”我泄气地说。
狐仙却若有所思地盯着珠子,目光缓慢地掠过我的小腹:“你等着吧,这玩意今后只多不少。”
为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问他他也不说,这种神秘莫测的模样特别欠揍。
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不止是狐仙,纸新郎和蛇仙身上,也有很多的秘密——与我相关的秘密……
天色渐晚,我在县城里先安顿下来,借住在一个关系较好的姐妹家。
她叫王可心,我的高中同桌,巧的是,她跟吴莉莉一样,也是我们隔壁村的。
两年前父母来县城里做生意,她也就跟着搬家了。
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钢铁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