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脸上是说不出的狠戾,散发的浓重杀意,几乎化为实质。
我无力的趴在他的胸口,心里非常难受,不是因为我身上有柳玄冥的那啥,我真正难受的是,胡玉卿要强行忍耐,面对一个散发恶臭的我。
“胡玉卿,你告诉我,要怎样才能把他的东西弄掉?”
他沉吟片刻:“很难。”
“他的这个,能在你身上存活很多年,而且,在我不在的时候,他能入梦迷惑你的心智,就像……”
“就像昨晚那样。”我说道。
胡玉卿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可恶!”我死命的咬着牙,恨不得把柳玄冥碎尸万段。
“如果只是影响我的梦境,柳玄冥不可能大费周章,在我身体里存放这个东西,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我稍微冷静之后,理智便又回来了。
胡玉卿目光闪烁,随即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我的脸颊:“没了,这东西就是恶心人而已。”
“真的?”我问道。
胡玉卿轻启薄唇:“当然。”
感觉到我仍不放心,他低声喃喃道:“你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瘦削的脸庞轻轻地依偎,眉宇间流淌着一股冷静沉稳的气息,就好像天下都被他装在心里,没有什么事能够难倒他。
望着水中紧紧贴着的身影,我差点就信了他的话,可直觉告诉我,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
一整天,我整个人emo到爆。
我的纸人身体,被水给泡散,我的灵魂无处可依,回到了那句动弹不得的身体里。
这些日子,我吃喝拉撒全都是大姐、萌萌,还有几个婢女在照顾。
我躺在床上,望着婢女们给我擦洗身子,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这也是第一次切切实实感受到,真正的失去尊严,是多么的生不如死。
当一个人连吃饭,上厕所都不能自理,什么都要靠别人来帮手,尊严早就碎成了泥巴,每天除了想死,没有任何希望可言。
难怪那些浑身瘫痪、动弹不得,或者是绝症的病人,会希望医生给他安乐死。
这一躺,就睡了整整一天。
我的后背都睡疼了,好在他们翻身翻得勤,我身上没有起褥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