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玉珍听着电话里面,沈意浓笑的讽刺又薄凉,内心不免升起恼火。
她怎么总是听不懂人话?
每次都要她发火,都要她赶鸭子上架,才会乖乖束手就擒。
“父亲险些丧命,这种时候你居然还在担心你的生意能不能赶上进度。”
沈意浓蜷缩的指尖狠狠抵住掌心,指甲印嵌在软肉之中,都丝毫不觉得疼。
仿佛这点刺痛,完全不及心中被生硬撕碎的煎熬。
原来一个人可以冷心冷血到这种地步。
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完全不顾他人的死活。
沈怀洲,沈意浓,都不过是廖玉珍达到目的的工具,把柄。
只要能如她所愿,她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如果一天,你的生意需要拿我的命来换,你是不是都能做到毫不动容?”
沈意浓浑身只觉得冷,仿佛骨头缝里面都钻着寒意。
她轻声笑着,如历经了沧桑,有泪珠从眼角划过,落在不知名处。
沈意浓不知自己在哭什么。
只是觉着委屈,更替沈怀洲感到后悔。
如果一开始他没看走眼,娶了别的女人为妻,那么就不会有廖玉珍的背叛,更不会有沈意浓这个人存活于世。
如果一开始,没有开始,那该有多好。
“这丫头在胡说八道什么,东打一榔头西打一棒槌的,我——”
廖玉珍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听筒被挂断。
怔愣地看了手机屏幕两秒,随后气的将手机扔在了沙发上。
满眼猩红,太阳穴凸凸地跳个不停,血压都跟着上升起来。
她的胸膛里仿佛烧热了一壶冒着白气的开水,不停滚起来的水泡将盖子顶的铛铛响。
欲要挣脱那束缚,宣泄而出。
“死丫头,我还收拾不了你了?”廖玉珍顺着胸口,怒目四溢。
她刚刚已经答应了黎景深,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沈意浓答应跟他订婚的条件。
否则她海外市场的拓展泡汤,可就再难续弦了。
她在原地来回踱步,突然脑海中闪起白光。
紧接着,廖玉珍脸色骤变,狡黠和讥诮并存,眼底晃出一抹狠戾的光来。
她给沈意浓发了条消息,随后便去寻了亲戚们的电话本子,挨个打去。
沈意浓刚回到沈怀洲的病房,掌心的手机便震动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