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春盛更不用说,面色青紫,布满岁月痕迹的眼睛微微眯起。
冰霜覆盖在眸底,整张脸杀机汹涌,周身萦绕的僵持将整个场面搅浑。
前几日迟屿在宴厅里,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拿曹曼莉来堵他的呵斥。
今天又有两位老董事,当着其余董事们的面当场让他下不来台。
曹曼莉都死了七年了!
这个坎儿死活过不去。
迟春盛对她有愧,但死人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不能让活人好好活着?
“看来两位老董事今日是存心要跟我过不去了。”
他把犀利的视线放在迟屿身上,毫不留情的直奔主题,“不是我不给犬子机会,是他不珍惜。”
“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将我这张老脸丢尽!之前他口口声声说对公司不感兴趣,那么我收回他的股份也是情理之中。”
“如果两位老董事有意见,拿出他对公司有利的理由来,我跟各位董事们自可量情斟酌。但若只是因私下交情而故意在今日会议捣乱——”
迟春盛嘴角的揶揄持续升扬,眸底里的冰冷幽深,仿佛能瞬息凌厉肃杀。
“那就休怪我不讲往日情面,连带两位老董事一起剔除董事会名单。”
周围的空气瞬间被沉寂包裹的严严实实,所有董事们神色复杂地互相对视。
但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再听不到别的动静。
孙寿南跟宋秉忠自然是不怕迟春盛的威胁。
他们本就年事已高,按道理来说应该是退休回去带孙子的年纪。
但迟春盛一直不让他们退,以各种理由卖惨,硬是让他们还留在公司。
如今会议之上,居然说剔除就剔除。
想来他的想法已决,势必要把公司内部全都培养出属于自己的势力。
但凡反对他,跟他对着干的,一概不留。
“迟屿少爷的股份,是迟老爷子当年刚创立迟氏给的,您作为接代继承家业的佼佼者,不该以这种骨肉相残的方式来竞争!”
孙寿南这番话憋了许久,终是没憋出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