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能是！？』

【唉……真不能，我不骗你，萧明才是，如果天命能改的话，我也舍不得杀你的。而且你太好色了，居然还有实际行动的，这就万万不可能是天命之子了。】

『你从一开始就说着天命之子什么的……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天命之子，有整个世界气运加身，出门捡机缘，升级如喝水，跨阶战斗是家常便饭，每天的工作就是装逼打脸，逍遥自在。】

『别扯你那个什么只准要孩子不准滚床单的狗屁天道了。凭什么他能，我就不行？你不是能改气运吗？你把我也改成他那样不就行了？』

【……谁是天命之子，创世神早就决定好了……】

曦潼这句话说得有些伤感，似乎她也受到了触动。

【其实我改不了气运，那只是便于你理解才那么说的，我是世界之外的力量，许多世界的运行规律，只有我懂。】

『再当谜语人，早晚用小皮鞭抽你屁股！』

【哎呀，早晚不行，那我只好中午再出门了呢~】

叶夜随手，把一颗石子丢入小溪。

除了落水的扑通一声，还有几声清脆的撞击声在他的身侧响起。

就像在石板上走路。

他蓦然转头。

圣女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披着黑袍，未着面纱，就这样站在他的身边。

晚风吹起她的发丝，徐徐地在空中飘扬，如同遗世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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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术被她有意地收敛，可除去妖媚之外，叶夜才发现，她依旧是自己前所未见的佳人。

“你看过了？”圣女拨了一下凌乱的发丝，将自己本来的容貌完全显露出来。

【哎呀，看过圣女的真容了啊，这下圣女必须得嫁给你了呀，每本小说都这么设定的，哎呀哎呀，就看你这个老色批有没有福气消受咯~】

【不过劝你还是别打这个主意了，看这人设就知道，铁定的女主角啊，就算要嫁也是嫁给天命之子啊，哪轮得到你这个贱人。图谋女主角的身子，会被他揍成猪头肉哦~】

“嗯……”

叶夜只呆呆的回复，没有理会曦潼的吵闹。

“为什么救我？”

她靠着山岩，坐到了叶夜旁边。

叶夜不好意思地往旁边挪了挪。

圣女看着他衣服上还未洗净的血迹，迟疑了一会，问道：“有人来过？”

“嗯，两个小贼，被我打发了。”

叶夜看着渐渐远去的晚霞，不和圣女对视。

“为什么不杀我？”圣女再次发问。

两个人也不看着对方，都在望着渐渐暗去的天空，隔着空气说话。

似乎，谁先转过头，谁就会打破这份难得的和平。

叶夜一瞬间想了很多种答案，怕被报复，怕杀不了……

但是对这傻白甜姑娘，果然还是得说……

叶夜把全身重量往后一靠，露出副释然的表情：

“我舍不得。”

“我得回去了，你的毒太诡异了，现在只是暂时缓解，不尽快返回治疗的话，我很难确保不会复发。”圣女对着天空说道。

“嗯……”

“其实你挺好的，我想了很多，虽然你风流好色，诡计多端，但你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救家里的父母和小妹，冒险在野外和我战斗也不愿在城里叫卫兵流无谓的血。”圣女自顾自地讲，“我会向父亲求情，看他愿不愿意留你一命。”

“嗯……”

“走吧，跟我回圣教吧。”

“……”

叶夜没有回应。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圣女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让他无法再忽视自己。

一团黑火于她的手中凝结，叶夜看着那团火，本能地察觉到了一股被虚无湮灭的危机感。

“跟我走吧。”

叶夜凝视着圣女的眼睛。

第一次，和圣女如此大胆地对视。

他在犹豫，在思考，自己究竟该表现何种态度。

良久……

“对不起，我想活着……”

……

入夜的深山之中，两个人无言地对视。

圣女的表情从微笑到平静再到嗔怒，她要告诉叶夜，父亲的意志不容违抗。

可叶夜依旧是那副毫无波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