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丛中站着的赵雯秀和暗处躲藏的梅剑之皆是一惊。但听赵雯秀说道:“你....要去哪儿?”话一出口,便即后悔:“我干么要问他去向,他走了岂不是正好,免得再施害易姐姐,祸害山庄。”
梅剑之心中却道:“何以这厮也要离开?糟了,莫非他是知晓寒儿将行,追她而去?”
然而龙吟凤却未作答,只是微微一笑,反问道:“姑娘此言,莫非是在关心我么?”
赵雯秀顿时双颊绯红,急忙转身,不愿再与他多言。两人一时陷入沉默,赵雯秀给他瞧得浑身极不自在,提起竹篮远远退开。
“姑娘很是害怕龙某吗?”龙吟凤打破沉默,开口问道。他的目光深邃如夜,难以窥探心绪,只是定定地凝视着一丈之外的赵雯秀。
赵雯秀避开他目光,佯怒道:“慕容山庄高手众多,怕你作甚?”她知龙吟凤语焉非此,但不愿坦言相道,是以答非所问。
龙吟凤轻哼一声,负手道:“即便姑苏慕容名震江湖,于我而言,毫无干系。”他见赵雯秀面露困惑,便继续道:“我与姑苏慕容,往昔无怨,近来无仇,亦非贪图那沙翁传言而来。雯秀姑娘,你是否还视我为敌?”
赵雯秀闻言,微微一怔,一时语塞。很快又开口道:“你重伤易姐姐,又累得小姐耗费真气疗伤,便是我仇人!”
龙吟凤听罢,面色一沉,冷冷说道:“左一个易姐姐,右一个易姐姐,叫得这般亲热。你可知道,她的父亲易恒山,正是被沙翁所害?”言下之意却是:“易水寒突然现身姑苏慕容,难道仅仅是为了与昔日父亲的世交好友之女,叙旧的吗?”
赵雯秀虽然对易恒山之事略有耳闻,这时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蹙眉恼道:“易姐姐向来性情豪爽,与小姐情深义厚,岂是你说得那般?依我看,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梅剑之将二人对话尽数听得,思绪飘远,忆起易水寒似乎甚少提及家父与沙竟海的陈年旧事。他所知的,也不过是偶尔从慕容离口中得知。数十年前,沙竟海以易恒山的成名绝技“归魂掌”大败易恒山,使其自觉颜面尽失,再无颜面立足于江湖,从此心灰意冷,留下遗书自尽。而易水寒的生母亦因此事受创,不久便随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