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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轻舟本不愿意出现,但是江逸澈坚持让她出来看一看浔州百姓。
“你是最大的功臣,为何不愿去?”早些时候,江逸澈好奇地问道。
陵轻舟垂头:“最大的功臣不是我,我心中有愧。”
未能救助更多的百姓,是陵轻舟最大的遗憾,本以为拥有金手指,所有古代的苦难都能迎刃而解,可自然总是超乎想象的残忍,它力量太大,即使跨越千年,人们也无法完全战胜。
她也怕,百姓会骂他们。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江逸澈将她拉上马,道:“你总要去好好看看现在的浔州。”
也对,雷霆雨露,皆是民声。与其逃避,不如面对。
陵轻舟握住了江逸澈的手。
赵照他们没有离开,他们不仅要做最后的善后,他还想利用没有用完的抗生素做个跳蚤叮咬实验,他心想,若能了解鼠疫的传播规律,也许以后能更快地救治病人。
不过他也来到了城门口,送江逸澈一行离开。
整洁的街道两旁站了很多人,他们没有拥挤,甚至人与人之间还隔了一臂远,他们神情都带着或多或少的哀伤,有些脸上还缠着纱布,心伤难愈,但时疫结束总给他们带来了不同程度的解脱和希望。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浔州百姓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也知道若不是太子殿下坐镇,会死更多的人。
他们沉默地站着,待太子一行策马而来时,齐齐跪下。
“恭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们动作肃穆,目光虔诚,仿佛江逸澈是他们的神邸,高贵而圣洁。
可江逸澈一行却知晓,浔州此关能顺利通过,都是因为太子殿下身边有一位神秘的仙子,叫陵轻舟,虽然大家都没有真正见过她,但名字如雷贯耳,因为太子殿下恨不得一天说八百遍。
陵轻舟眼眶微热,还好,还有这么多人活着,还好,他们没有失去对生活的希望。
但是,陵轻舟不认为自己可以安然接受跪拜,她拉了拉江逸澈的衣袖:“我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