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凛渊帝把刚刚江俊轩掉在他脚边的匕首踢了过去:“事已至此,赐自尽!”
江俊轩看着凛渊帝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心中一片灰暗,看来,多年困于父子亲情的从来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他这个皇子。
即使在刚才,自己都从未想过真的伤害凛渊帝,只是想听他说实话,在他的心中,自己是不是从来就比不上江逸澈这个太子。
如今他明白了,他这位父皇,心中只有他自己,江俊轩也好,江逸澈也好,都是他用来制衡对方的棋子,他只用挑拨离间,再隔岸观火,他便要像跳梁小丑一般上蹿下跳地证明自己。
他看了一眼江逸澈,他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生日勿近的模样,可他记得,小的时候,父皇在锦云宫抱着自己的时候,小太子也曾哭着鼻子过来想要找父皇。
还锦云宫假传圣旨?真是可笑,当年若自己母妃真有那通天的本事,早就执掌凤印了。
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
他眼神扫过江逸澈和不远处的长乐,准备开口。
“呃?”
江俊轩低头,看到了好多血,他后知后觉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看向举剑俯视他的父皇,那剑尖上还滴着血,是他的血。
“父……皇……”江俊轩每说一个字,嘴里便涌出一大口鲜血,他就这样瞪着不可置信的大眼睛,倒在了凛渊帝面前。
凛渊帝拉了拉衣摆,看到还是沾上了江俊轩的血后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才做的龙袍,又弄脏了。”
他丢了剑,只一瞬,便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转身面对江逸澈和江澜月时,俨然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多亏你二人提醒,朕才免遭贱人所害,你们又立了大功,说罢,想要什么赏赐?”
江逸澈捡起凛渊帝刚丢下来的剑,用还带着江俊轩血迹的那头对准了他,问道:“要什么都行?”
凛渊帝脸色一白,江逸澈可不同于江俊轩,这个儿子足够狠,他若想,真的会下手杀了自己。
“太子,你别听他胡说,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孤早已调查清楚,”江逸澈打断他的话:“无非就是因为孤外祖父逝世,你认为母后母家式微,想趁机夺取兵权罢了。
这么过年,锦云宫背上来假传圣旨的锅,丽贵妃也顺理成章成为妖妃,不再敢肖想后宫主位。
父皇,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你有心隐瞒,这也不是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