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注定为敌,既然有机会,为何不能杀?
而且此事,他可以占理,即便出手会得罪神游大境,他也不怕!
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正一道,只能凭借序列身份,背后却没有站人的棋子。
他知道,出手可能会被处罚,毕竟来者是客,但在仇杀这种事面前,客不客的,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他也知道,有辄家老祖在附近,他可能杀不了辄金钱,但这不重要!
单论结果而言,绝对是好的!
他的目光,微不可察地扫向了场外人群之中,正愕然站立的一位青年。
这位青年,唤作辄恒!
此刻的辄恒,可谓是心情极度复杂,忐忑万分。
正如林初生猜测的那样,他并没有跟随正一道的人来,而是跟着辄家第二脉的一位老祖来了。
来之前,他没想到林初生会出现在逝古桥。
辄恒的消息虽然灵通,但北域不是他们辄家第二脉的主场,其实也灵通不到哪里去,至少远无法和第一脉相比。
而在发现林初生后,辄恒同样没想到,对方竟会如同不要命一样,去捅出这么一个大篓子。
对于林初生,他也算了解,可他不理解,对方是怎么敢挑衅神游大境的,这不是疯了吗?
然后再联想到自己瞒着对方,拿着朱浆玉液的方子,偷偷在西域赚大笔大笔的钱,他就不禁有些慌了!
在辄恒的一旁,还站着另一位青年,其身着蟒袍,锦衣羽冠,器宇轩昂,一看就是身份非比寻常之辈。
他,来自西域,也是大羽皇朝,当今第二皇子!
此番,他与辄恒一样,也是随辄家第二脉老祖而来。
与其他人或惊惧,或呆滞的神色不同,这位二皇子的神色显得极为淡定,颇有兴趣地看着台上的林初生,对身边的辄恒笑道:“他在看你,你们认识?”
辄恒沉默,心道能不认识吗?
至于那一眼的意味,辄恒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去好好体会。
“疯子,此人是个疯子!!”
白枫牙齿都在打颤,再也不是气的,而是因为害怕!
如果说之前,他多少还会因为当初的吃亏,想继续跟林初生作对,那么现在,他再也没有这种想法!
才结山就敢去直面神游,若是让他成为神游,那还得了?
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远离这种人,再也不要跟对方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这次他是真的怕了!
演武场上,身为此事焦点之一的辄金钱,同样怕了,看着眼前的林初生,犹如看着恶鬼!
反倒是林初生,已经不再去看他,神色恢复了平淡,抬头注视了上方一眼后,拱手作揖,拜而不起,默默等待一个结果。
有些事就是这样,有所为有所不为,他出手不合规矩,但心中一片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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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知具体如何,可他知道,自己在这逝古桥上,就不可能有事!
赵黔光虽然没有再去看林初生,但对方的一切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神念捕捉,不由在心中啧啧声道:“还真如温抠门所说,是个不省心的家伙!”
相较之下,他对面的辄家老祖,神色就要难看得多,面对赵黔光的询问,他竟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足足三息,当他想要开口时,偏偏对面的赵黔光还先他一步,再次让他憋屈。
赵黔光指了指下方的林初生道:“这小子,乃是第七桥主亲传,宝贝得很,你应该感到庆幸,此刻第七桥主正在闭关,若是他来,可就没我这么好说话了。”
“正好我与第七桥主相识,他将弟子放到我这,让我照看,若是被你这么废了,到时候他来找我算账,我又该找谁说理?”
辄家老祖心中自然有一万个不服,可赵黔光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只能继续听赵黔光说。
“此番我逝古桥拜请四方,本就是为了邀诸位来共谋造化,福泽下一代,这是我宗之善。”
“你们来者是客,但客归客,仇归仇,两者并不能混为一谈。”
“按那小子说的,当初你辄家小子派人追杀他,如今他想杀回来,这是他们之间的道争,没有什么不妥。”
“你我都是活了大把岁数的人,连这点都参不透?”
“你身为长者,想为小辈出头,自然可以。可我也身为长者,想为他出头,当然也成。”
“要不,我们来比划比划,也来道争一场?”
“或者,让你整个辄家来,与我逝古桥争一争?”
赵黔光的声音,一开始还是和善的,但说到最后,已经成为了冷漠。
而辄家老祖,一开始是不服的,可听到最后,他的心就如那下方的辄金钱一样,亦在发颤!
其实若论岁数,辄家老祖还要比赵黔光大了一万岁都不止!
可在这个修真界,从来不讲谁的岁数大,只讲谁的修为高,谁的拳头硬,各争各的道!
辄家虽然生意做得大,在世人眼中可以与七大宗门相比!
但只有他们各自清楚,比不了!
即便是在七大宗门末流的正一道与十二秘宗,都比不了,更不要说逝古桥!
尽管凭借这么多年下来的积累,让他辄家有了些底蕴,如那神游层次的仙兽遗种大蛇。
但与宗门之间,仍然差了太远!
他辄家老祖成为神游上万年,可依旧只是神游一境,且整个辄家,就出了他这么一位!
而眼前的第六桥主,却是货真价实的神游二境!
更何况按照对方之言,那林初生身后,还站着另一位同为神游二境的第七桥主。
这么多年来辄家相安无事,是因为他们懂规矩,凭借的一个八面玲珑,与各大宗门交好。
若真的有一方宗门想要针对辄家,绝对能让他们覆灭于顷刻之间!
再联想到正一道第七道主是怎么死的后,最终辄家老祖叹息一声,这一声叹息,使得他整个人仿佛苍老十岁。
他抬手祭出一物抛下,而后什么也没有说,对着赵黔光拱了拱手,就那么挥袖带着下方的辄金钱,离去了!
演武场上,林初生眨了眨眼,看着突然飞到自己面前的一个储物宝,定了定神。
什么情况?
他还在等待着宗门的处罚来着,怎么还飞东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