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辰了,想是皇上和武国公还没有用膳吧,叫花锦去把雪梨银耳百合莲子糖水送去,让王德福想办法提醒皇上用膳。”言瑶佳皱眉道。
南夏怕言瑶佳晚上做女红伤眼睛,就多点了几盏灯,亮晃晃的烛火映衬着言瑶佳精致五官,看着更添妩媚动人。
“是。”季泠应了一句退了出去。
花锦回来的很快,言瑶佳有些疑问:“皇上用膳了吗?”
花锦摇摇头,有点了点头:“奴婢到光明殿的时候武国公刚好从里面出来,奴婢把糖水送了进去就回来了,奴婢听到了皇上要将石贵人降为庶人,打入冷宫”。
“只是降为庶人,打入冷宫而已吗?”言瑶佳抬起头,手上的针线也停了下来,神色莫名。
“娘娘,这处罚的确轻了些,石贵人谋害皇嗣,是诛九族的大罪,最轻也该处石贵人死刑啊!”花锦愤愤的说道。
言瑶佳的手微抖,差点扎破指腹,她放下手里还没绣完的芙蓉花荷包,有些生气和震惊:“石贵人下毒的事,根本没有可以转圜的余地,皇上为什么会对她从轻发落?而且只是处罚了石贵人吗?皇上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谋害二皇子的凶手!”
言瑶佳感觉皇上对她隐瞒了什么,而她却毫无所觉,这种无力感让她很不安。
她现在不明白皇上的心思,甚至连皇上想要做什么也猜不透,言瑶佳有些茫然的看向窗外,天色漆黑一片,连星光都看不见,夜风吹来凉凉的寒意,言瑶佳忍不住拢紧了身上的衣裙,心底突然升起的失落感令她有些喘不上气。
言瑶佳这副模样,南夏有些担忧的唤道:“娘娘......”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言瑶佳喃喃说了一句。
南夏一脸迷茫,不知道该说什么,娘娘最近似乎有许多愁绪,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她正想开口询问,言瑶佳就起身往床榻方向走去。
言瑶佳上床拉过被子抱住,南夏和花锦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担心,南夏张了张嘴,想劝言瑶佳不要胡思乱想,却不知该如何说。
她只好轻拍言瑶佳的背部:“娘娘,奴婢去抱二皇子过来陪您。”
言瑶佳点点头,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纷杂的思绪中。
言瑶佳抱着二皇子,心中的郁闷减少了几分。
言瑶佳侧头摸了摸二皇子白嫩的小手,已经三个月大的二皇子现在学着翻身了,惯用的方式就是躺平了抬起脚,一下从左边翻到右边,再从右边又翻到左边,来回翻的不亦乐乎,自己能和自己完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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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穿的衣服比较薄,二皇子滚了几下,身上的衣服结就有些松了,言瑶佳淡笑着帮二皇子把衣服重新弄好:“潇儿不要把衣服都弄掉,会着凉的。”
二皇子乖乖的让言瑶佳给自己整理好衣服,然后把自己的小手放进嘴里吃。
言瑶佳把二皇子的手从他的嘴里拿出来,用手帕擦干净他的口水,二皇子又拽着手帕放到嘴巴里啃。
看得言瑶佳连忙将二皇子的手拿开,把手帕小心也抽出来,然后有些好笑的轻轻拍了一下二皇子淘气的小手,佯装生气的语气:“潇儿不乖了,不可以什么东西放到嘴里吃哦。”
年仅三个月的二皇子听不明白言瑶佳在和他说的是什么,睁着眼睛无辜地看着她,或许是母子连心,二皇子能感觉到言瑶佳心情不好,笑着伸手抓言瑶佳的袖子,扯了扯,抱住了言瑶佳的胳膊。
言瑶佳的眼眶一下湿润起来,她低头亲了亲二皇子柔软温暖的脸颊,将二皇子抱紧在怀里。
石贵人这两日没有了宫女服侍她梳洗,面色早已憔悴不堪,原先的娇俏清丽已经变得黯淡,仅剩的那股娇蛮高傲支撑着她没有倒下,今天皇上的圣旨下来,并没有要了她的命,她就知道自己赌赢了,她打开手里捏的不成样子的纸条,嗤笑低语:“秦雨彤,你个贱人,你想让我反咬一口,把言氏的对手也拉下去,别做梦了,我就是要看着你们相斗,看着你们相互折磨,我看看这次以后言氏还怎么信你。”
石贵人狠狠地将手里的信纸撕碎又吃进嘴里狠狠咀嚼,仿佛这样能发泄心中的恨意。
她不甘心,不只是淑妃,还有贵妃、赵贵嫔她不会让这些人好过的,淑妃既然想要她死,她就偏要活着,哪怕是在冷宫里,也要日日夜夜的诅咒着她。
石贵人的目光阴狠怨毒,仿若淬了剧毒般让人胆寒,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疯狂和狰狞,像是一匹择人而噬的野兽,随时准备扑上去,撕毁任何敢阻挡它前行路上的障碍物。
石贵人突然阴鸷的笑了起来,笑声嘶哑低沉有像是受到极大刺激一般。
“哈哈,哈哈,我就算是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哈哈哈,你们谁都跑不了。”石贵人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却充满恶意,让人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