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偶尔露出恨得牙痒痒的表情却是真情流露。
“夫人,这孩子多少太过放肆,莫老先生是什么样一个人您也知道,虽然平时不苟言笑,但这孩子竟因莫老先生的面无表情,便口出不逊称其为老不死,唉——”
夫子深深叹息。
抱琴闻言,眼皮猛地一跳。
莫老先生可是当世大儒之一。
逢年过节常到将军府做客,抱琴曾有幸一见,确是个严肃的老者,但为人和善,给谭羡鱼的红包向来最为丰厚。
谭羡鱼闻言亦是叹了口气:“莫老先生无恙吧?”
夫子也跟着叹气:“老先生自然不会与孩童一般见识,只是说这孩子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实在难教。”
说罢,夫子小心观察着谭羡鱼的脸色,生怕她开口为霍修宇求情。
岂料,谭羡鱼只是轻轻一叹:“实话告诉你,这孩子一个月前才到我这里,因我婆婆喜爱,才归在我名下。至于他之前由谁教养,为何养成这等性格,我也不甚了解……”
“还劳烦你转告给莫老先生,这孩子之后我会带回去,让我婆婆亲自严加管教。”
夫子连连点头:“是,那就拜托您了!”
“是侯府给你们添了麻烦,”谭羡鱼说道,“那沅皓怎么样了?”
提及霍沅皓,夫子脸上愁云顿散:“莫老先生倒是对熙公子赞赏有加,一天都在夸赞他呢!”
谭羡鱼闻言,这才彻底放心:“还请莫老先生多多关照沅皓。”
“那是自然,自然!”
看莫老先生那个意思,仿佛是要再收一位闭门弟子,怎会不尽心尽力?
言毕正事,谭羡鱼无意久留,随即便与霍修宇并肩离去。
归途之中,霍修宇显得尤为散漫,双腿随意交叠。
鞋底在柔软的垫子上留下了醒目的污迹,华美的绸缎瞬间黯然失色。
谭羡鱼索性闭目养神,视而不见,内心自得一片清净。
察觉到谭羡鱼的态度,霍修宇更加肆无忌惮
不仅在垫子上反复践踏,更悄无声息地在谭羡鱼裙边留下了半个不雅的足印。
马车终于停稳,霍修宇斜睨了谭羡鱼一眼,轻蔑地啐了一口。
随即跳下车,飞奔向府邸深处。
抱琴候于马车一侧,眼疾手快,一把擒住了欲逃的霍修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