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意态慵懒坐在凳子上,双手抱臂,长腿很随性地大敞着,一袭白色运动装清清爽爽的,与沈曦阳形成鲜明对比。
男人微阖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睁开,猝不及防撞入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我睫毛微眨,冲他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在他注视下一走一瘸走近。
虽说昨晚喷了药,但今早又是一番折腾,感觉更严重了。
“沈曦阳。”
那蠢货一动不动,我没好气推了下他壮实的肩膀。
下一秒,就见他如惊弓之鸟般,整个人弹坐起来,见到我的一刹那,双眼泛红,猛地往我身上一扑,哭喊着:
“姐,你总算来了,我不要坐牢……”
我蹙眉轻嘶一声,伸手推他:“起开,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
这蠢货的手刚好碰到我被陈老太拐杖擦到的胳膊肘,一直没顾上看,估计已经淤青了。
沈曦阳僵了下,似乎这才想起身旁还坐着另一人,陡然直起身体,背过身猛擦眼睛。
瞥见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我也十分无语。
等沈曦阳收拾好情绪,我这才知道,那男人是被他叫来做目击证人,证明他并没有下狠手的。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人家这么熟了。
而男人的名字,我也终于知道,叫霍炎宸。
见我到了,一名三十多岁的男警官肃着脸过来,将目前的情况跟我交了底。
原来昨晚陈浩进医院后,就让刘耀报了警,等医院检查结果一出来,便以故意伤害罪起诉沈曦阳。
所以一大早沈曦阳才会被带到警局。
而他一听故意伤害罪成立的话,需要负刑事责任坐牢,他整个人都慌了,做笔录也是语无伦次,说得不清不楚。
还好知道向我求助,并在问及是否还有现场目击者时,想到了霍炎宸。
心底叹气,接着便有条不紊地将昨晚打人事件的前因后果,如实向警官反馈了。
牵涉到家务事和钱财问题,警官一时间也皱了眉,沉声道:
“虽然医院检查结果还没有经过最终伤情鉴定,但依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对方应是属于轻伤二级,你弟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跑不了。”
“其实像这样的官司,你们要是能说服对方,私下和解赔偿是最好的。如果谈不拢,就只能走司法程序,等伤情鉴定结果出来,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