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底怔忡。
沈曦阳打人的事,从头到尾跟他都没有半点关系。
捏紧名片下车,看着黑色大G里的人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直接启动开走,我心底更复杂了。
回到病房,免不了又被护士长一阵唠叨,说我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也不知道是什么倒霉体质。
望着被包成棕子一样的脚踝,还有喷了药后青紫交加,更为瘆人的胳膊肘,我苦笑不已。
似乎从发现陈浩出轨的那天起,掩在平静生活下的所有问题都齐齐爆发,没有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
就像此时,刚吃上一口医院饭堂送来的午饭,我妈陆春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估计是沈曦阳联系过她,一开口就哭天抢地:
“月月,你一定要救救你弟啊,他才二十岁,还这么年轻,不能让他去坐牢啊,要真被关进去了,他这辈子就毁了。月月,阳阳可是你亲弟弟,你不能不管他啊……”
胸口一堵,将饭盒推到一边,我再也吃不下了。
见我没出声,陆春梅吸了吸鼻子,又骂道:
“那个杀千刀的陈浩就不是个东西!怎么说阳阳都是他小舅子,说报警就报警,真是一点都不顾情面,亏我和你爸还一直把他当亲儿子,对他不薄啊,这杀千刀的要真不肯放过你弟,老娘就去找他们一家拼命……”
“妈!”
我深呼吸,冷声打断。
“我在想办法了,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陆春梅噤了声,或许是听出我嗓音里透着的疲惫,她小声道:
“你现在不是搬出来了吗?要不妈过来照顾你一段时间,正好也看看你弟……”
“你还是呆在家看小卖铺吧,爸也要你照顾,有事我会通知你。”
我想也没想就拒绝,当然知道她是放心不下沈曦阳。
沈曦阳的暴脾气就是遗传到她,我实在不想再起任何波澜,一个沈曦阳就已经够我头疼了。
陆春梅挂电话前还一个劲地让我找人想办法,绝对不能让沈曦阳坐牢,又担心他被拘留吃不好、睡不好,再三叮嘱要给他多送点东西过去。
我耐着性子等她说完才挂了电话。
长长呼出一口闷气,望着窗外穿透进来的明媚阳光,我失了神。
放空思绪许久后,我凝神,找护士借了张轮椅坐着,乘电梯上了十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