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乖巧懂事,从不要求什么的好姑娘,为什么有人就偏对她看不顺眼。
谢怀则可不是象牙塔里什么都不懂的公子哥,他知道,有些人,沾染了权柄,就要这样,欺凌弱小,以满足他们的自尊心,以为有了权势就可以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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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江王还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呢,看着花容锦簇,实际上毫无实权,不然他那位做侧妃的表姨母,为何非要扒着他们谢家。
而广宜郡主行事如此嚣张,早晚会招来祸事。
谢怀则反而要感谢这位郡主如此跋扈,不然他还真拿不到把柄,既有把柄,就好整治。
这口气,他是咽不下的。
这是为了他受的伤,谢怀则触了触她肿胀的脸颊,见她微不可见的蹙眉,挖了一点药膏,轻轻给她涂在脸上。
他喜欢她身上有伤痕,那也只是闺房之乐,并不会真的弄疼她,见了她身上的痕迹,他会有种莫名的满足感,也不知这满足感从何而来。
而现在,她受伤纵然是因为他,谢怀则并无满足与喜悦,只有愤恨。
宛如自己心爱的松江砚被梁小侯拿在手里把玩,他将那松江砚扔掉了,可这个姑娘,是个活生生的人,他并不想扔掉,只想让那个留下痕迹的人,倒大霉。
他脱了鞋袜和外裳,躺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声别怕,两人相拥而眠。
卫婵第一次起的晚了,醒过来的时候,谢怀则已经在一边的小几上用早膳,卫婵吓了一跳,急忙想起来服侍他,膝盖上剧烈的刺痛感,让她嘶了一声。
世子的早膳,居然没摆在八角桌上,而是在床边的小几,让卫婵不知所措。
而接下来谢怀则的话,更让她不知所措起来,他叫来红砚,让她搬了个小桌子,把早膳摆到床上。
让红砚伺候她吃,并不令人惊讶,可这是世子的床啊!
世子的洁癖,她来的第一天嬷嬷对她耳提面命,他不仅自己要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卫婵因为要近身服侍,也得干干净净,他最讨厌女人涂桂花头油,看着油腻兮兮的不清爽。
这床上的单子每三日就要一换,洗干净后要用雪梅柏子香熏过后才能给他用,决不可再床榻吃饭。
一来他觉得太懒惰,不合规矩,二来会弄脏床铺,渣滓会掉在上面。
光凭难伺候,世子相当于两个他自己的亲祖母。
世子居然允许她在他的床榻上吃早膳?卫婵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世子,要不奴婢还是下去吃吧。”
“怎么了?”谢怀则蹙眉。
“会把床弄脏。”
谢怀则云淡风轻:“不必挪动,就这样,弄脏就让她们收拾。”
卫婵差点想看看窗外有没有下红雨,小心翼翼用了早膳,谢怀则居然拿了一罐药膏,要亲自给她上药。
“又害羞了?又不是没给你上过药。”
想想也是,就连在书房红袖添香这种事都做过了,她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呢,那就真是装模作样了。
药膏里面有薄荷,涂上去就感到一阵凉爽,中和了灼热和肿胀,卫婵舒服的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