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婢女,他真的会这么做?我不相信。”
陈夫人却道:“他还能为了一个婢女怀的卑贱庶子,求皇贵妃请封乡君呢。”
“……”孟秋蝉攥紧了茶杯。
“夫人,您嫁给了世子,与世子乃是一体,可那位神仙一般高高在上的世子,当真把你看做自己的妻子了吗,若稍微顾忌些你的脸面,也不会这样抬举那个贱婢,我们公主就是因何上了当,还不是听说世子属意那位顾七娘,便被冲昏了头脑,想要一较高下,结果却入了瓮中,我们公主金尊玉贵,自此却要去那苦寒之地,如何不恨?而夫人你,却日日独守空房,守着一个不归家不爱你的丈夫,与我们公主不是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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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莫要再说那些,你说合作,怎么合作?”
陈夫人隐晦看了一眼她握着茶杯的手,紧紧绷起的青筋,笑了:“我们公主如今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要那个贱婢,死!”
孟秋蝉杯中的茶险些撒了出去:“杀,杀人?”
孟秋蝉最恨的时候也不过是想要给卫婵立个规矩,整治整治她,最后把她赶出府,让她这辈子再也近不得谢怀则的身,却从没想过,要杀人。
“这,这怎么可以,她是皇贵妃的救命恩人,如今已经是乡君,到底是有位份的宗女,这怎么可能说杀就杀,这不行,这不行……”
孟秋蝉吓得六神无主,难道赵雪芙找到她,是想要她亲自动手?她万万不能动手,若是被谢怀则发现,她就死定了。
“她如今住在外面的乡君府,我鞭长莫及,若是公主想要我下毒什么的,我做不到。”
陈夫人只是笑笑:“夫人当真以为那是皇室御赐的乡君府?”
孟秋蝉反问:“不是吗?”
“那是世子私人的产业,都不属于公府,是你的好夫君,特意为他那爱妾,精心打造的金屋呢,昔日汉武帝为求娶阿娇,承诺盖一座大大的金屋给她住,我们这位好世子,真是个痴情种,那宅子比起兰园也不差什么,除了略小一些,若不是怕逾制,怕是那宅子还要造的比皇家园林精美呢,夫人居然能稳坐钓鱼台,不妒不嫉,真是叫在下佩服。”
哪能不嫉恨,不过是强撑罢了,孟秋蝉咬紧了牙:“你不必用激将法,我说做不到就真的做不到,她尚在公府时,我就没办法对她动手,我的乳母都被打发出去病死了。”
孟秋蝉恨得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
“放心,此事根本就不用夫人亲自动手。”
陈夫人神神在在,抿了一口茶水:“那贱婢是靠救驾有功封的乡君,皇贵妃产子,虽顺了陛下的心意,可让多少人多少年的努力功亏一篑,她夺了太多人的前程和饭碗,宫里的皇贵妃不能动,难道她一个小小贱婢,也不能动吗?有的是人想要除之而后快。”
孟秋蝉也并非全然的傻子:“若当真那么多人想要泄愤杀她,陈夫人何必还来寻我?”
陈夫人拍手:“您不是傻子,我们公主只想杀仇人,而除掉那贱婢,对夫人来说也是好事,此计自然需要夫人配合,但我们也想到了,夫人只是辅助,并不用亲自动手,也摘除了自己的嫌疑,这不是一箭双雕吗?如今只看夫人,是愿还是不愿了。”
孟秋蝉沉默半晌,手中一直拿着茶杯,手指都有些发红了,仍旧没动弹半分,更没察觉到自己被烫到了。
陈夫人却带着微笑,只是喝茶,还吃了一份点心,怡然自得,仿佛笃定,她一定会答应似的。
良久,孟秋蝉忽然开口:“需要我怎么做。”
陈夫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自从知道有孕后,仿佛就像是提醒卫婵似的,她开始频繁孕吐,没有胃口,但凡吃点东西就吐个干干净净,而且身子开始倦怠,没精神,整天都像睡不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