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有这种误解，认为历史发展的阶段一定需要某个人物不可，事实上历史只不过是当下对未来的一种可能性的具现，所有人都是被摆在海边的鹅卵石，任何一个鹅卵石都有可能成为未来历史的支柱，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是哪种可能的未来将会变成现实。我也不能告诉你，这不是我的任务，也超出了我的能力之外。”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从长远的时间尺度来看，这无数可能的未来中，无论人类文明经历了怎么样的波折，但终将是逐渐繁荣的，哪怕是经历了暂时的衰落，如现在厄普西隆纪元，这些衰落也不会永恒地持续下去，人类这个物种不会被区区心灵裹挟的。哪怕没有你我，人们也终将冲破心灵的灰暗，去迎接浴火后的重生。”

“我期待有那么一天，就像我过去期待共产主义的实现一样，当然了，我也期待苏联走得更远，更好。我常常幻想那些科幻小说中的未来，会有一天，那那时的火星和小行星带都成为了和夏威夷海滩一样乏味的地方，有无数的人在那里谋生，木星和她的众多卫星已经成为旅游圣地……”

“宇宙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存在，距离我们最近恒星仍然遥不可及，只有浩瀚的星空可以永恒承载人类的无穷的想象力。”

苏联总理最近常常感觉那个叫查丹科的言论不断萦绕在自己的耳边。

“查丹科，另一个世界的苏联总理……”

办公室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苏联总理的遐思。

“将军，雷泽诺夫和库可夫已经带来了。”

是佐菲亚的声音。

“让他们进来吧，你也进来。”

“需不需要给他们两人穿上约束服，毕竟……”

“不用。”

“好的。”

佐菲亚的声音很快退去，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被简单包扎过的雷泽诺夫和库可夫走了进来，佐菲亚紧随其后，略带一丝警惕地站在一旁。

她和盟军的那个废物情报员可不一样，克格勃出身的佐菲亚战力爆表，哪怕是这雷泽诺夫和库可夫同时发难，她也可以抵挡一二，撑到门外的卫兵冲进来。

“两位好同志，请坐。”

苏联总理笑着向他们两个人打了个招呼。

雷泽诺夫冷笑一声：“当上总理就是不一样啊，将军同志，没想到我和库可夫也有被您肃反的一天。”

库可夫眉头紧皱地盯着苏联总理。

苏联总理没有理会雷泽诺夫的讽刺，而是亲手给两位上校搬了椅子。

“坐，我们慢慢聊。”

待两位上校被迫落座之后，苏联总理才恢复往常的神色，他问道。

“雷泽诺夫上校，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雷泽诺夫额头青筋暴起，他一字一顿说道：“错在当初在斯大林顿不该救你出来。”

佐菲亚战术扶额。

“哦？还有呢？”苏联总理面不改色。

“错在我和库可夫又来莫斯科救你，真是白费功夫，糟践好心。”

苏联总理点头：“确实，谁允许你们回来的。”

“库可夫，你呢？”

库可夫认真盯着苏联总理的眼睛，他确实有点怀疑，但又看见总理眼睛中那一层朦胧的紫意，反而有些拿不准了。

“将军同志……”

“现在是总理了。”苏联总理纠正道。

库可夫被噎了一下，他苦笑道：

“…好的，总理同志，能否告诉我，你现在究竟有没有被心灵控制？”

此话一出，几个人的目光全定格在了苏联总理身上，就连佐菲亚都不例外。

苏联总理非常疑惑地问道：“我当然忠于厄普西隆，这是巨塔的意志，难道还有谁能违背不成？”

听到这个答案之后，佐菲亚长舒一口气。

库可夫不死心地问道：“那个神秘人没来找您？”

苏联总理直接否认了查丹科的存在：“神秘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