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誉抬起头,看到了面色冷峻的白昌,这白昌一袭黑衣,连脸都看不到,在这黑暗中,好似来自地狱的幽灵。
罗誉原本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此时更是打了个寒颤,连身上的气息都有些发软:“你到底要做什么?”
白昌一步踏出,将罗誉的双腿踏在地上,冷冷一笑:“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白昌冷冷一笑,道:“我今天来,是想提醒你一句,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得罪,否则,后果自负。”
罗誉疼得哇哇大叫,但还是大声道:“你是谁?你凭什么插手?”
“你信不信,谁都配得上我!”白昌嘿嘿一笑。
白昌没说话,只是给洛煜上了一堂课,然后提着一个大桶,开始挑水,那模样,特别的潇洒。
仿佛之前冷漠地训斥罗誉的,根本就不是他。
罗誉一步一步,朝着杨家人走去。
这个时候,他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因为他不确定,下一秒,这个幽灵一样的家伙,会不会再来找他算账。
在白天,他并不惧怕白昌。
不过,在这漆黑的夜里,一个人都没有,他也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白昌。
罗誉原本打算偷偷进去歇息一下,没想到刚走到院落,就被人发现了。
“你这是什么情况?”这时,陆红蔷也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到罗誉,顿时吃了一惊。
陆红蔷这么一说,杨家的人也都纷纷站了起来。
罗誉无奈,只能随着众人往大厅走。
他的身体一半是湿润的,一半是干燥的,上面沾了很多杂草,另外,他的衣服上也有些泥土。
“罗大人,您这是为何?”马氏盯着罗誉,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
罗誉恨不得将刚才的一切都说出来,让所有人都跟他一样,声讨岳岳和柏昌!
可是,他能说得出口么?
他总不能说,自己跑到杨巧玉那里,然后被她嘲笑,然后又被杨月夏的情人训斥一顿,那样的话,自己就别想把她给打发了。
而且,还会让他非常的难堪,非常的丢脸!
想到这里,邵天泽就将自己的牙齿给咽了下去。
他漫不经心的说:“没事,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摔倒了,掉进了一个小水潭里,然后就伤成了这个样子。”
“是不是伤到了什么地方?”马氏关切的问罗誉。
罗誉原本就有些尴尬,此时被一群人看着,顿时有些恼怒:“没有!我要洗个澡。”
罗誉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对杨家众人下达了命令。
杨婆子,马氏,自然是不肯做的。
马氏便到二号房间去敲门。
今天沈氏早早就睡了,早早就睡着了。
门外有人敲门,她不打算搭理,杨顺安就伸出手去碰了碰沈氏。
沈氏缓缓张开双眼。
沈氏还没来得及发问,杨顺安先说:“嫂子正在敲你的门,你快去查一下。”
沈氏纵然脾气再好,此刻也有些不高兴:“我在睡觉,不想出门。”
“除了你,还能有谁?家里来了客人,你就多帮忙吧。”杨顺安有些不满地说道。
他总感觉,沈氏这段时间被自己的儿女们给宠坏了。
没有以前那么懂事了。
沈氏有些生气:“想走就走!我今天很疲惫,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杨顺安。
他都把自己的衣裳给扒光了,再让他再披一件外衣出门,那多不方便啊!
杨顺安是真的不愿意出门了。
外面没有听见屋里有什么声音的马氏顿时有些着急,大声吼道:“怎么起得那么早?”
“既然你那么爱睡,那就在棺材里睡吧,你能一直睡到天荒地老!”马氏夫人愤愤的说道。
沈氏有些烦躁,拉起被子就蒙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杨顺安没有叫沈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转过身,背对着沈氏,默默的表示自己的不满。
马氏又没办法破门而入,哪怕她现在很不爽,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骂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这里还有其他的顾客。
这么一说,自己的名声可就臭了,只好悻悻的去烧开水了。
罗誉继续留在杨家,过了数天,才离开。
杨巧玉被他轻易的骗了过去。
到了这一步,杨巧玉对罗誉是真的死心塌地。
罗誉自然不会急着走出云溪村,他可不想将这个女人拱手相让!
罗誉和杨巧玉早就成双成对了,杨巧玉还没嫁给他呢,其实她只是个小妾,所以也不用那么麻烦。
可是,他们却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村庄之中。
杨巧玉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而且,宋氏集团还想要将杨巧玉的名誉搞臭,让赵庭看起来特别的清白。
于是,杨巧玉在云溪村里的口碑就变得很不好了。
杨巧玉却是一点都不介意。
杨巧玉也注意到了他们的眼神,不过她并没有将他们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在杨巧玉看来,那些人无非是羡慕自己即使不嫁给赵庭,也能过上人人羡慕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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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山村之中,有几户连肉食都没有?
不过,有了罗大少爷,她每一顿饭都能过得很好。
也有下人去镇上给她带吃的。
杨巧玉长这么大,哪里受得起这种苦啊!
杨巧玉被这么多人这么一通甜言蜜语,心里还是有些不爽,不过也就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对于陆红蔷,她心中始终存着一丝芥蒂。
杨巧玉是个机灵的人,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对陆红蔷的愤怒。
反而故作虚伪的说道:“托你的福,我才能结识到罗少爷。”
陆红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之色:“我们都是好朋友,你没事,我也为你感到开心。”
杨巧玉用一种很有深意的语气说道:“是这样的,我昨晚看到赵庭大哥了。”
陆红蔷对着杨巧玉使了个眼色。
杨巧玉犹豫了一会,还是换了个说法:“刚才我看见赵庭往杨月夏的住处去了!”
“我与赵庭无缘,不过我也不希望杨月夏与赵庭再续前缘,洪强,你拿个主意吧!”杨巧玉一副为陆红蔷着急的样子。
陆红蔷当然知道杨巧玉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要挑起两人之间的矛盾而已。
不过,她还是被激怒了。
她不止一次看到赵庭在杨月夏家里晃来晃去,想要靠近杨月夏。
陆红蔷脸色有些难看,如今杨巧玉与罗誉之间的关系,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悬念了,哪怕杨巧玉没有跟着罗誉离开,赵庭也不可能再接受杨巧玉。
这么说,我可以让罗誉表弟,帮我对付杨月夏了?
陆红蔷想到这里,立即就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罗誉一听,心中却有些激动,他最爱做的就是挑战,所以罗誉才会同意:“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他就不相信,还有女孩子可以不为钱财所动。
就拿杨巧玉来说,她以前表现得贞洁烈女,眼里只有赵庭一个人。
可现在,她还不是乖乖听话?
那个叫杨月夏的女人,虽然有些高傲,但也不是吃素的。
白昌还不是跟她勾搭上了?
这一天,她坐在一棵大树下,为众人把脉。
周围很多村民都是冲着她的名字来的,很多人都是照着她写的方子去买的,服用之后,效果都很好。
杨月夏之名,更是不胫而走。
杜筠刚好经过村里,她正在为众人把脉。
他冷冷的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感情。
杨月夏抬头,目光落在杜筠的身上。
两个人对视一眼,杨月夏每隔几天就会来一趟杜筠那里,不过自从陆红蔷出事之后,杨月夏对杜筠的态度就疏远了不少。
以前她对杜筠还是很佩服的,杜筠对她很有吸引力,但她并不是一个毫无道德可言的女子。
但是,为了一个陆红蔷,她又不能和杜筠翻脸。
抛开感情不谈,杜筠对她的教导还是很有帮助的,对她来说,就像是朋友一样。
杜筠一句话都不说,转身离去。
“我这里有一种药,一百文一包,能治好你的病。”
那妇人穿得倒是干净,不过一看就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虽然价格不高,但也不是普通家庭能够承受的起的。
这让她有些迟疑。
这是她的成本,而且价格也不低。
那名穿着灰色衣裳的大妈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就来一箱!”
价格昂贵,可是这痘痘不但难看,而且还很痒。
杨月霞接过钱,麻利的将药方递给了老太太。
“下一位。”杨月夏喊了一声。
一开始,杨月夏并没有在意,直到秦观将一块石头放在了桌子上,她才将目光落在了桌子上。
她看到了罗誉正和自己相对。
他对着杨月夏微微一笑。
杨月夏并没有给王耀号脉,他的表情有些不悦。
罗誉说道:“多谢月夏小姐。”
“罗少爷身体好着呢,就别来打扰我们了。”
“你又没看过我的脉搏,又如何能确定我没有问题?”罗誉看了一眼对方,对方可不会这么好糊弄。
“月夏小姐,不知罗某有何冒犯之处?让你这么不爽?”
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也不好发作。
于是,她忍住了,说道:“我都说了,你没事,你自己找别人吧。”
“不过,我感觉我的心脏一直在隐隐作痛,你能不能帮我看看?罗誉说着,将一锭碎银放在了她的眼前。
这是一大块钱,少说也有两两。
她不明白罗誉为什么会这么大方。
如果她有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她一定会揍他一顿的。
罗誉继续说道:“你刚挣了一百文钱,却要把药送到外面,你帮我把把脉,不用我出手,这二两银子也是你的。”
罗誉心想,这杨月夏挣钱不易,现在就这么拿出来,想必杨月夏也会心动吧。
杨月夏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上下打量着罗宇:“罗少爷,是我失言了。”
罗誉微微一笑,等待着她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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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罗誉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只听得杨月夏嗤笑一声:“你哪里是没毛病,分明就是脑袋有毛病!”
“你的神经病,我也帮不上忙,我劝你还是请个神仙来教你吧,我这里有个半仙,你也可以尝试一下。”杨月霞想起那个半仙,就是那个险些害死郑石头的人,便提议道。
罗誉此时也意识到,杨月夏这句话绝对不是一个好词。
他咬着牙说道:“月夏小姐,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不能这么冷淡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和罗誉私下里有什么关系。
杨月夏一脸的不满:“我们又没那么熟悉。”
杨玥夏喊道:“下一位。”
可接下来进来的,却是一名年轻女子,她看到罗誉还在这里,自然有些尴尬。
罗誉木然如石,脸上带着笑容:“大家都是自己人,难道月霞小姐,你就一点面子都不给么?”
“从陆云怀开始,我们的确算是亲人,但既然如此,你也要叫我一声嫂子吧。”杨月夏冷笑一声,对罗誉说道。
不用多想,她也能猜到这罗誉为何如此缠着自己,必然和陆红蔷有关。
说到这里,她又补充了一句:“要不,你去找杨巧玉?到时候,你就是我姐夫了。”
“无论如何,你也要给我一个面子。”杨月夏微微一笑。
现在的她,身上的皮肤已经褪去了原本的古铜色,皮肤也变得更加的白了,这么一笑,樱桃般的唇瓣勾了起来,看起来很是好看。
罗誉只是一眼,就有些移不开目光。
他这才知道,这云溪村里,能有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没有一个!
对于罗誉这种眼神,她很是厌恶。
而此时,白昌带着松风,从村外走了进来。
杨月夏被一群人围住,并没有看到罗誉的身影。
待得离得近了,白昌、松风两人也都看到了。
洛宇被杨月夏这么一说,顿时老脸一红,感受到众人异样的眼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杨月霞,我给你看病,是给你面子,你别欺人太甚!”
“什么叫欺人太甚?我没说实话吧?”
白昌看着罗誉,却是嗤之以鼻。
宋风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少爷似乎有些不开心,事实上,他对罗誉的厌恶,远超其他人!
当初在陆家,他就有一个侍女,和他走得很近。
对他没有任何的感情,也没有任何的感情,有的只是一种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