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忘了很多细节。
申老夫人对朱士杰很是失望:“我已经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了,如果你还嘴硬,那么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救命!来人,将朱士杰五花大绑,连同我们所有的罪证一并交给朝廷!到时候让朝廷按程序办事就行了,别给他面子。”申老夫人冷冷道。
朱士杰闻言,顿时面如土色:“舅母,您就这么不相信我?”
“如果你认为我不公平,我可以将这件事上报到朝廷,让朝廷来调查,如果你是清白的,没有人会怀疑你。”申老夫人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
其实他并不是很困,只是感觉有些精神上的疲惫。
她怎么也想不到,朱士杰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如果朱士杰一开始就说要买下这座房子,说不定她已经将那块地和那块地的所有权都交给朱士杰了,还会有一笔钱。
但朱士杰却因为钱财起了歹心,实在不可饶恕。
噗通一下,朱士杰给他跪下了:“舅母!姑姑!”
他几乎要哭出来了。
杨月夏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冷笑一声,看来这朱士杰还挺有胆量的,被自己这么一威胁,就什么都说了。
朱士杰带着哭腔说:“这不关我的事,全怪王管事,都怪王管事,他给我下了迷药!”
朱士杰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王管事的身上。
如果王管家不在,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朱士杰!
难道是他在忽悠朱士杰?很显然,朱士杰是在威胁他,让他成为了帮凶,王管事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对老太太很不满意。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这么轻易就跟朱士杰走到一起的原因。
但无论朱士杰如何辩解,他之前的那番言论,就像是默认了一般。
申老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么说来,此事确实有你一份?”
朱士杰面如土色:“小人冤枉啊。”
“你能有什么关系?”杨月夏目光炯炯地盯着朱士杰。
朱士杰现在后悔得要死。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这个女人!
她这么做,就是为了报仇!如果他一开始就放了杨月夏,那么老太太的病可能就不会好了!
朱士杰想到这里,人在绝望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回忆起自己犯下的错误,然后再去思考,如果当时选择正确,那会怎么样。
但就算朱士杰放过了月霞,这件事恐怕也会变成这样。
申景枫如果发现老太太生病了,肯定会想起杨月夏。
申老夫人再也懒得理会朱士杰的强词夺理,立刻叫来了王管事。
王管家一来,便看到朱士杰满脸泪痕的跪倒在地,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强忍着没有跪倒在地,只是一张脸却是一片惨白。
“少,少奶奶。”王管事颤声道。
“就是你唆使石杰来杀我?我待你不薄,你这是何必呢?”申老夫人皱眉问道。
她是真的很失落。
王管家原名王虎,是她小时候服侍她的一个下人,后来被她提升到了王管事的位置,成为了她的心腹。
他怎么会不满意呢?
王管家见自己的计划被拆穿了,也不再隐瞒,而是老老实实的说道:“我的女儿失踪了,你还不肯放过我。”
“你留着我,又有哪一次,你对我好?你失去了自己的女儿,现在又想让我的孩子嫁人?”
王管家苦笑一声:“你是主子,我是奴才,你所为,都是应该的,我心里有怨气,是我错了,我确实是在帮助朱士杰陷害你,但我真的不承认,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说完,他就自嘲的一笑:“我想,你一定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保护你的侄儿。”
他这么说,也是有恃无恐。
内心深处最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倾吐,最黑暗的思想也可以袒露于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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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老夫人原本平静如水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心疼地瞪了王管家一眼:“你真的以为,我是为了云儿才失踪的,才会对你的孩子下手的吗?”
“你懂不懂?令千金当年就怀有了!”
“如果不是我给她们定亲,她们还能在沈家生存下去吗?”申老夫人脸色一沉。
当初她住在沈家,沈家也不是她说了算,而且当时还有她婆婆在呢!
这门亲事一出,所有人都会认为她心狠手辣,对她这个贴身丫鬟不闻不问,可实际上,她的确是救了王管家的女儿一命。
再之后,王管事的闺女日子越来越不好过,王管家对申老夫人也是怀恨在心。
这件事,一直都是他的心病。
申老夫人眼神有些迷离,似是想起了什么,道:“令爱可是亲手挑选出来的!难道出了这种事,我还能指望她给我儿子当丫鬟不成?”
申老夫人看了王管事一眼,又补充了一句:“景枫的父亲,我不是他的儿子,但也算是有缘!”
王管家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居然会听到这么一句话。
“韵儿走了,我很伤心,可是,我不怪别人,我怪自己!但是,如果我做了什么,大家就会认为,我是在报仇。”
“别人不说,王虎,你从小就跟着我,从小就跟着我,你竟然还这么认为,还为了这件事来找我报仇,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申老夫人闻言,声音一滞:“谁去,将王虎给我抓起来……”
随即,申老夫人又补充了一句:“最好别去衙门。”
“让他滚,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申老夫人说道,声音有些疲惫。
“奶奶,你还想让他活着?”
申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虽名为仆,却也是青梅竹马。”
“当时我才刚进沈家,年轻气盛,没少受委屈,最艰难的时候,都是他在我身边。”
申老夫人不由回忆起当年的情景。
她被惩罚上山拜菩萨,途中碰到了一条石河,当时是他替她挡下了那些掉落下来的石块,所以她并没有受伤。
年轻的时候,他们的感情是真挚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感情也变得越来越复杂。
看着申老夫人的样子,她就明白,申老夫人并没有惩罚王管事的意思。
“姨母,您也送我走!”朱士杰见此,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带着几分期盼地说道。
闻言,申老夫人瞪了朱士杰一眼:“你以为我就这么算了?”
申老夫人面无表情的吩咐:“将朱士杰押入衙门。”
朱士杰的脸都绿了,这事闹到衙门里,哪有好日子过?
就算朱家不会坐视不理,也会给他一大笔钱,到了那个时候,他回去之后,又该如何自处?
他原本就不受父亲待见,所以一直抱着姑姑的大腿,过着更好的生活。
谁知道,经过今天的事情,他会被两边的人嫌弃。
他倒不是怕他父亲发现他干的那些事,而是如果连累了他父亲,他父亲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朱士杰扑通一声跪下:“舅母,您饶了奴婢吧,您怎么就不让奴婢走了呢?”
“我怎么说也是你外甥啊!”朱士杰一脸不服气。
“谁让你是那个不知悔悟的罪魁祸首呢?”申老夫人很是失落。
她不愿意再跟朱士杰多说什么,抬起头,示意手下将朱士杰抬走。
以后朱士杰怎么样,也不关她的事。
解决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申老夫人把所有的下人都收拾了一遍,她虽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插手这种事情了,但毕竟是大家闺秀,如果真的想要做什么,她做起来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申老夫人叫来了整个院子里的人:“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们家的大小姐了。”
沈氏都嫁人了,连儿女都有了,叫她大小姐也不太合适。
不过申老夫人既然是申老夫人的人,又将沈氏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自然要给几分薄面。
叫一声姑姑,既有礼貌,也有礼貌。
杨月夏她们几个,也都成为了这里的小姐。
之后的几天,朱士杰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他的生活变得轻松了许多。
申老夫人一天比一天康健,一天比一天。
众人吃完饭后,沈老夫人便就是直接说道:“两位在姑苏也有一段时间了。”
申老夫人说道:“估计还没有好好逛一逛,明日景枫便会送你一程,过两天,我们便会出发。”
杨月夏一听,顿时明白过来。
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了。
但是她原本是想要去姜怀的,因为她要帮沈氏寻找自己的家人,既然已经在姑苏,那就不用急着离开了。
老夫人这是要把他们送到姜淮来吗?
申府,可是江州城的一座府邸。
她那位传奇般的祖父还活着,他们应该向她问好才对。
“再过些日子,我会和你一起去一趟临州。”
听到这句话,杨月夏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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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更是吓了一跳:“临州?”
你不是要回江州城么?
申老夫人当然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当下慈祥的对着几个人道:“我要到我闺女以前住过的那个院子里走走。”
申老夫人又道:“再说了,我也想见见春兰。”
杨月夏噗嗤一声就乐了:“二姐若是见到你,肯定会很开心。”
这些年,他们从未享受过任何一个老人的关爱,现在,他们终于找到了奶奶,也算是填补了他们心中的遗憾。
不过,她真的不急着让母亲见到爷爷?
但从申景枫所言,外祖母与爷爷的感情似乎并不是很好,这倒也说得过去。
沈老夫人开口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暂时回一趟临州,稍作停留,便将春兰接过去,一同前往江州。”
见申老夫人心意已决,杨月夏也不好再多说。
有句话说的好,意外总是会发生的。
那就交给沈氏来处理好了。
沈氏想了想,温声道:“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申老夫人满脸笑意,伸出手来,抚摸着沈氏的头发:“乖,我就说嘛,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很想念你!”
“我也明白,你或许很想见到你父亲,但如果你父亲真的想要见你,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来找你,如果他不来,那就证明,他根本就没有将你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