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从小娇生惯养,从来没有干过家务,再加上失去理智后,她对任何尖锐的物体都很小心,从来不让她碰到任何尖锐的物体,她的双手就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娇嫩。
再配上淮南伯夫人一双漂亮而纯粹的眼睛,仿佛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
淮南伯夫人的笑容很美,她望向淮南伯时,带着几分温和与羞涩:“我、我回家了……”
淮南伯爱怜地望着淮南伯夫人道,伸出手掌轻抚着她的手掌,语气温和得不能再温和:“走吧,回去吧,到了家了,瞧,这就是我们的家。”
淮南伯所指之处,淮南伯夫人望着那座红砖砌成的淮南伯爵府邸,嘻嘻一笑。
淮南伯叹了口气,走进伯家,转身对顾扬弘抱拳一礼,转身离开:“锐王,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找到了凶手,我必有厚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顾扬弘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对淮南伯夫人的担忧。
李玉金带着李玉金回了院子,便向顾扬弘问道:“淮南伯那边,你是什么态度?有没有可疑之人?”
顾扬弘摇头道:“淮南伯去世多年,淮南伯夫人也是个疯子,如今皇帝让他接手淮南,他也没办法打理。看了不少太医,都说淮南伯太太是伤心过度,神志不清,到现在还没好,他也不会起疑心。”
“前些日子的侍女去哪了?”李玉金急了,肯定是那侍女出了什么事!看看她到底是怎么联系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淮南伯夫人虽然神智不清,但偶尔也会失手打伤别人,这就导致她的下人频繁更换,淮南伯也找过几个中间人与管事,只是来的人很多,时间长短不一,想要查清楚也很困难。”
所以才会被替换?李玉金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那之前服侍我们的侍女,现在怎么样了?别告诉我你也受伤了,现在在家休息。”
顾扬弘也有些疑惑,眸色深邃,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淮南伯说他忘了,还问过管事,管事说他受了点感冒,现在在家休息。”
李玉金头疼不已:“这么说,偌大的淮南侯府,除了自己的下人,还有这么多病人?”
他们这是仗着淮南伯爵无妻无母,想要随便请假么?
“这也不能说是假的,淮南侯府的伯夫身体不好,若是生了点小感冒,立刻就会回家,以免给家里和淮南伯夫人添麻烦。
“哎,这个淮南伯,还真是杞人忧天了。”虽然是好意,可这样做,对淮南的伯夫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聊了很久,李玉金也不让人照顾,便自己洗了个澡,然后就上床休息了,结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觉得鼻子有点不舒服。
李玉金也是一脸的无奈:“还不是因为我昨晚被人陷害了?”
顾扬弘担心的问:“你今晚留在这里,我四处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对淮南伯夫人的身世,以及她的病情都很感兴趣,不过,顾扬弘这次来淮南,还有一个重要的使命,就是要看他的调查结果,然后再做下一步淮南的打算。
他不想让任何人被牵扯进来,但也绝对不能让别人在暗中捣鬼,如果他们在暗中搞鬼,这一次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但如果没有,以皇帝的念旧之心,也不会对这些皇子和藩王动手。
李玉金点头道:“好,你先下去,我先去拜访一下淮南伯母,过段时间再过来。”
等顾扬弘走后,李玉金满头大汗地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直到把炉子生热,她才觉得舒服了不少,鼻子也舒服了不少,这才回淮南伯夫人的院子。
淮南伯夫也不是什么都不干的,此时正在院子里玩耍,要把剩下的枣子摘下来,枝头都是红色的,在冬天格外醒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淮南伯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们也都有些不安,伸手挡在她背后,生怕她一蹦一摔把自己的脚给扭了,结果却让淮南伯夫人越发的不能动弹,越发吃力。
淮南伯夫人一看李玉金,眼睛就放光了,她伸出手,抓起一堆枣子、一堆花生米、一堆黄土,递给李玉金:“吃!”
李玉金从一堆红枣中,挑了一颗,递给淮南伯夫人:“太太,这红枣只能用来食用,还需要清洗,要不要我派个丫鬟去取点水来?”
淮南伯夫人不知有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但她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李玉金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李玉金转过脸,一名侍女满头大汗,慌忙道:“小姐,我这就给你倒杯茶,你在这里等着。”
“给我弄些温水和湿布来。”婢女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院子里的人早上都被吓得不轻,看到李玉金安抚住了淮南伯夫人,都放下心来,赶紧带着李玉金进屋。
李玉金用清水与浴巾给淮南伯夫人擦拭了一下,顺便把枣子也洗了一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好吃。
“要!”淮南伯夫人微微一笑,伸出手来。
李玉金把其中一颗递给淮南伯夫人,另一颗则被她的婆子拿走了。
老妇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惊恐:“小姐,太太不能吃有核的食物,枣心不合适,您想要,我让人给您做红枣,您看如何?”
李玉金没想到这一点,便对淮南伯夫人道:“要不要来点枣饼和枣泥?这枣子有籽,不能直接吃。”
淮南伯夫人看到枣子又被人拿走,心里很不是滋味,抬手就给了那个婆子一耳光,还把她的手臂给打肿了。
她还是头一回见到淮南伯夫人动手,下手极重,将她扇得东倒西歪,发出一道响亮的响声。
李玉金却吃了一惊,忙将她拉了回来,问道:“你怎么了?”
那老妇人支支吾吾,摇了摇头:“小姐,你放心,我们身上有厚厚的衣服,不会有事的。”
李玉金一扭头,见淮南伯夫人正伸手在桌子上抓枣子,忙一伸手,将她的小手扳开,从里面掏出枣子来。
淮南伯夫人一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搞得李玉金很不好意思,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顾扬弘逛了一日街,打听到的信息还真不少。
这个时候,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趁着那道旨意还没有来,只要那道旨意一到,顾扬弘的钦差身份就不会被拆穿,他就一定会成为锐王。
因为没有太多的时间,他去了茶楼,去了寺庙,去了书院,逛了一圈,直到太阳下山,他回到了淮南郡王府。
一进去,就有下人过来接他去用膳,顾扬弘已经换上衣服,整理好衣衫,对着侍立在一旁的仆妇问道:“淮南伯可曾归来?李小姐又在哪里?把李姑娘叫来,咱们到淮南伯府上吃饭。”
仿佛是从顾扬弘的口中听到了一句奇怪的话语,这家伙顿时一愣。
顾扬弘挽起袖子的动作缓了缓,目光一寒:“!”
“锐、锐亲王,你这位李姑娘,难道就是李姑娘?”
“胡说八道!”
小厮不停的磕着头:“李小姐今天要出去,不许任何人跟在她身后,所以我们就没有注意,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天已经黑了,她一个女人独自出门,一夜未归,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顾扬弘一把将小厮踢飞:“把我送到淮南伯面前!”
……
未入院内,淮南伯额角冒汗,看到顾扬弘,满脸歉疚之色:“李姑娘,您可知她要到哪里?”
顾扬弘脑子里嗡的一声,瞪着淮南伯满脸的褶子,道:“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淮南都得给她偿命!”
淮南伯额角冷汗涔涔而下,却顾不得擦拭,道:“我已将伯家和我的精锐全部调集过来,正在四处搜寻。”
顾扬弘冷声道:“传令淮南知府,将淮南的兵马全部调集过来,一定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淮南伯投降后,他手下的兵马全部交给了淮南府主。
淮南伯一怔:“这么说来,李小姐的名誉,岂不是要被毁了?”
淮南伯当然清楚顾扬弘对李玉金的看重,可是顾扬弘毕竟是王爷,而李玉金出身低微,如果她的名声出了问题,那可就麻烦了。
不过,当他注意到顾扬弘那张冰冷的脸时,他的神色又变得严肃起来:“属下这就去!”说完,淮南伯便让管事将府尹叫来,让他将令牌取来。
顾扬弘没有说话,只是对着瑟瑟发抖的下人道:“把我送到淮南侯太太那里。”
淮南伯走到门口,忽然回头,一脸为难地道:“锐、锐殿下,我感冒了,不能出来。”
顾扬弘嗤笑一声:“真的假的?如果我非要去,又如何?”
淮南伯收回了脚步,收起了之前的谦逊,与顾扬弘对视,顾扬弘丝毫不惧,也回头与他对视。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直到对方双腿发软,差点没晕过去。
小主,
淮南伯道:“那么,你可以走了。”
顾扬弘迈步走入淮南伯夫人的院子,院子里的丫鬟们正忙着给他送来药材,看到顾扬弘,纷纷躬身行礼。
顾扬弘二话不说,带着淮南伯走了进来,没人敢拦他。
淮南伯夫人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她的衣裳很厚,把自己包裹得像粽子,行动不便。
淮南伯的妻子看到淮南伯站在顾扬弘的身边,有些不甘心地伸出手来:“天明……”
淮南伯忙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双手,安慰道:“云儿,别担心,有我在。”
“李玉金呢?”顾扬弘上前一步,直视淮南伯夫人的双眼,低声问道。
淮南伯夫人吓得缩了缩脖子,依偎在淮南伯的怀中。
淮南伯心疼得不行,最后实在没忍住,出声道:“锐亲王,您也清楚内情,那孩子气得跟个孩子似的,您就别让她受委屈了!”
顾扬弘嗤笑一声:“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找我阿金的麻烦?”
淮南伯面色一变,道:“你说得太严重了,李姑娘的确是淮南侯的人,不过,那是李姑娘亲自下的命令,她不想让任何人跟随。我替锐王寻人,那是仁至义尽,并非我的职责所在……”
“可她连门都没出,人就失踪了,这是要怪到你头上,还是怪你?”
淮南伯脸色一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道:“锐王爷,老夫虽然只是一个伯爵,但老夫的年龄,比你大上一圈,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顾扬弘勾了勾唇,为淮南伯感到惋惜:“原来如此,我们倒要看看。若寻不到,自当向淮南伯负荆请罪,若寻得,淮南伯自当考虑如何向我交待。”
顾扬弘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容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淮南伯再也藏不住,抬起头来,对着顾扬弘怒目而视,仿佛感受到他此时的心情,淮南伯夫人吓了一跳,伸出手来,在他脸上揉了揉:“天明?”
淮南伯眼中凶光一敛,低头安抚道:“云儿,别担心,放心吧。”
淮南伯夫人不明所以,但本能地对淮南伯深信不疑,脸上依旧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淮南伯将妻子抱得更紧了一些,但他很清楚,如果顾扬弘真的敢动淮南伯夫人,他一定会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
淮南府府上,淮南府府主正在搜查,知府大人额头上都是冷汗,心中更是骂了一百句脏话。
他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否则也不会选择淮南这样的地方为官。无论是京城里的官员,或者手握重权的县丞,都要好过淮南的知府大人。
本来,他是打算在这里待上三年五载的,然后辞官回乡。
但他万万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当他得知淮南的军队与他有关时,他几乎要完蛋了。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皇帝并没有怪罪他,只是惩罚了淮南伯爵,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惩罚。他虽然夺了军权,但淮南尹却并没有太多的动作,他以为皇帝正在大发雷霆,一旦知道淮南伯只是受了别人的牵连,很可能会将军权交还给淮南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