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恍然间,心湖泛起层层涟漪,终是悟出了朱由检那番举动的深意——非为昭告世人恶行不可为,而是另有深意,深邃难测。她抬眸,只见朱由检已温柔地将她揽入那宽厚的胸膛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随之安定下来。
“你,且归去吧。”朱由检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似轻风拂过心田,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与坚决。言罢,骆养性一行人如同鬼魅般,迅速隐没于夜色与光影交错之间,只留下一片寂静与深邃。
“陪朕,漫步于这夜色之中。”朱由检轻启朱唇,语气中满是对她的依赖与信任。陈圆圆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轻轻颔首,步伐轻盈地跟随着他的背影,宛如世间最和谐的画卷。
此刻的她,心中再无丝毫畏惧,只因有他相伴。朱由检的身影,成了她最坚实的依靠,无论前路如何未知,只要他在侧,她便无所畏惧,心安即是归处。两人并肩而行,夜色温柔,星光点点,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只为见证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美好。
两人悠然步入一古色古香的茶肆,室内轻纱曼舞,茶香袅袅,与外界的纷扰恍若隔世。茶客们或三两成群,或独自品茗,轻声细语间,交织着对时局的微妙感慨。
“观今朝天下大势,仍是波谲云诡,难言安宁。”一老者轻捋胡须,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忧虑。
“是啊,张献忠于巴蜀之地自立为王,烽火连天;李自成则在西北蓄势待发,意图不明;更不用说那皇太极,对中原沃土早已垂涎三尺,虎视眈眈。”邻桌的青年接过话茬,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愤慨。
然而,就在这片忧虑与不安之中,忽有一声豪迈响起,如同惊雷划破长空:“诸位莫慌,我大名府有天雄军坐镇,铁骑所至,叛军无不闻风丧胆。任凭外界风浪如何汹涌,我中原之地,自有勇士挺身而出,以一当十,护我河山周全。那些宵小之徒,岂敢轻易踏入中原半步?”
此言一出,茶肆内顿时沸腾起来,掌声与喝彩声交织成一片,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豪情与信心。人们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许与坚定,仿佛在这乱世之中,找到了一丝温暖与依靠。
接着那人又言道:“现今圣上,将土地尽数归还农户。且永不再加征赋税,我大明之盛世已然在望。”“皇上又主张废除科举,全民皆可参与。使众人皆有书可读,但凡历经十数年之寒窗苦读,皆有出头之机。”“只可惜。老夫确实生不逢时,无缘得见此等良辰吉日。”那人稍作停顿。便有人问:“那学府初建,却无人问津,是何缘由?”“方经历土改,农户们方才将土地握于手中,尚未焐热。汝言,此等佳日,他们岂会不尽全力奔赴。又岂有闲暇出来读书?”那人一言,令人如梦初醒。
朱由检的心中豁然开朗,仿佛迷雾被晨曦温柔地驱散。眼前的景象愈发清晰:农户们初尝拥有土地的甘甜,自是全力以赴于田间地头,他们的心被丰收的渴望紧紧牵引,对于子嗣的读书之事,暂且搁置一旁,毕竟,在这片土地上耕耘,让家人免受饥寒,才是当下最为迫切的愿景。
对于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而言,土地是生命的根,是希望的源,而饱腹之安,则是他们最质朴也最深沉的祈愿。至于书卷中的黄金屋、颜如玉,暂且让位于眼前这一片片亟待滋养的沃土,读书之事,便如同春日里暂未绽放的花蕾,静待时机,自会绚烂。
正因如此,那些耗资巨万、精心构建的学府,虽巍峨耸立,却似乎被农户们的忙碌与期盼所遗忘,门可罗雀,显得有几分寂寥。朱由检轻叹一声,随手招来一壶香茗,细品之间,心绪更加沉静,他凝神倾听,欲从那人的言语中探寻更多世态炎凉,人间百态。
“天子之志,乃为江山社稷之百年大计,非一朝一夕之功。”那人言辞恳切,字字珠玑,“昔日科举,虽为选拔人才之道,却不幸沦为贪腐之徒的温床,金钱之下,状元、榜眼、探花,皆可明码标价,实乃国家之耻,士子之痛。”
此番话语,如同清泉流过心田,让朱由检更加坚定了改革的决心。他知道,前路虽长且艰,但唯有正本清源,方能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让学问真正成为照亮国家未来的明灯。
“如今皇上这一改革便没有了状元榜眼,探花之称。平民百姓出头之日更是指日可待。”一名官员激动地说道。
“是啊!以往读书都是贵族人士才可以去。现在平头百姓自然也能参与其中。”另一名官员附和道。
“各位,皇帝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要培养出多少有能力之人,而是要提高整个大明的综合实力。”一名老者缓缓说道。
“且说那,直进城外斩杀一千多名贪官,那就是皇帝在向天下百姓宣告要还大龄一个,朗朗乾坤。”一名年轻官员激昂地说道。
“好一个朗朗乾坤。”有人接口,“若是那学府继续无人问津,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