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出来,韩炎来报:“公子,戴家王娘子今日生了,生了个女儿。”
“真的?”柳翀大喜,忙去到药局,只见白郾正在院中煎药,说是王娘子产后身子有些虚弱,要补一补。
戴宾听到外面说话声,知道柳翀来了,忙喜滋滋地迎了出来。
“恭喜啊,戴掌柜!来的匆忙,没顾上准备贺礼,改日一定奉上。”柳翀笑道。
“同喜同喜!大公子里边坐!”
宾主落座,戴宾让苹儿将孩子抱出来给柳翀看,见孩子在苹儿怀里睡得正香,柳翀便没有抱过来,只是凑上去看了几眼。初生的婴儿皮肤皱巴巴的,像只失了水分的苹果,很难看出来以后是不是一个美人胚子。
“大公子,能麻烦您给赐个名字吗?”戴宾不好意思地问道,他少时虽也读过点书,但毕竟学问有限,想给孩子起个不俗气的名字却总也想不出来。
柳翀沉吟片刻道:“如今是春分已过、清明未至的时节,唐人有诗云‘日月阳阴两均天,玄鸟不辞桃花寒’,就叫阿玄,如何?”
“好好,阿玄好,多谢大公子赐名!”戴宾喜不自胜。
“让大嫂好好坐月子,缺什么东西就跟管事说,府里最不缺的就是小孩子的东西,都是现成的,不必客气。”柳翀怕戴宾见外,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药局回去休息。
三日后,州衙果然出了告示,说是官府为了兴教化、美习俗,在同益街开了“扫盲班”,无论男女老幼都可以去学字,完全免费。
于是便有好奇的百姓去看热闹,果见“平原印坊”旁边又开了一家新铺子,也没挂招牌,只是门口挑着一个幌子,上书“之乎者也”四个大字,便算是“扫盲班”的招牌了。
进屋一看,里面摆着几十副桌椅板凳,墙上挂着块黑色的大板子,每张桌子上还放着一本书和一块小黑板、几只白色的圆条。范夷吾见有人进来立刻招呼大家坐下,男子在一楼、女子在二楼,二楼也是同样的布置,今日候在那里的是徐姨娘,只是女子来的人数不多,只有零星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