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柳明诚这番话,祁清瑜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委屈地边抹眼泪边哭诉起来:“连你也来指责我吗?连你也认为是我错了!难道我不是为他好吗?成亲之前先有了通房还生了庶子,这固然不犯法,但毕竟于名声有损,门当户对的人家哪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我本来都已经在给他议亲了,想让他娶严家的女儿为妻,可就因为此事,严方叔说什么也不答应了!更何况他居然鬼迷心窍要明媒正娶那女人!你见过哪朝哪代有国公娶一个丫鬟为正妻的?你们觉得我心狠,可你知不知道,我自小在宫里见过多少主动爬龙床的无耻贱婢?你又知不知道你外祖母母仪天下的背后是多少辛酸与孤独?你们觉得我如此做法对紫玉残忍,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不这样做,对那个要成为他正妻的女子不残忍吗?你去问问你长嫂,此事如果让她做决定,她会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母亲,儿子没有要指责您的意思,您是为兄长好,儿子也明白,相信兄长也不是不理解。只是,事情不是非得那般处理才稳妥呀?儿子是觉得您的手段过于激烈了,倘若当年那件事能换个缓和一些的方法解决,是否就不会是今日这般局面?倘若您痛痛快快答应兄长纳紫玉为妾,相信兄长也不是不能放弃娶她为妻的想法,毕竟兄长当年那样说也多半出于置气而非真心。至于娶妻一事,高门不成那就低门去就,又能如何呢?以咱家的门第难道还怕无处娶妻吗?您只要退一步去想,许多事便可迎刃而解,何必执拗呢?您执拗来执拗去,除了苦了自己,又成全了谁呢?”
一番推心置腹的劝慰总算让祁清瑜的脸色有所缓和,情绪发泄完之后,她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见母亲若有所思,柳明诚言尽于此,向上叩首谢罪道:“儿子今日惹母亲不快,愿受家法责罚,只求母亲三思而行!”
良久之后,祁清瑜长叹了一声道:“罢了,话都说到这份儿了,我要是再不让步可就真成了苛待下人的恶毒老妇啦!桑玉奴的事你自行处置吧,你也下去吧,我想安静一会儿。”
“是,母亲,您好好休息,儿子告退了。”
柳翀正焦急地在院子里踱来踱去,见柳明诚出来忙迎上去急切地问道:“父亲,如何了?”
柳明诚不满地瞅了他一眼:“怎么老是这么沉不住气?”
柳翀讪笑了一声,依然焦急地望着柳明诚。
“你先带桑玉奴去外书房等我。”
“是,父亲。”柳翀行礼后忙带着桑玉奴往书房而去。
柳明诚又扭头对赵夫人道:“你去将桑玉奴的卖身契找出来。”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