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薛尚走出殿外,不多时,柳明诚来到后殿。
“臣宁远侯、望州别驾兼领静山军观察使柳明诚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柳明诚恭恭敬敬地叩头行礼,丝毫不见龃龉之色。
“柳明诚,你可知罪?”承平帝突然神色一冷,沉声问道。
祁翀一惊,不明白承平帝为何突然态度大变,连忙从绣墩上站起身来。
“臣知罪!臣不该纵容秦王殿下大闹枢密院,请陛下降罪!”柳明诚跪伏在地,连声请罪。
“朕既将秦王自幼托付于你,你对他便有管教、辅佐之责。京城不比望州,凡事不可任性胡闹,否则闯出祸来,朕先惟你是问!”
“是,陛下,臣一定劝导秦王殿下循规蹈矩,安分守己。”
祁翀这时才听明白,承平帝明着是训斥柳明诚,实际是在警告他不要恣意妄为,否则柳明诚就要受牵连。
“平身吧!”
“谢陛下!”柳明诚站起身来躬身垂手立在殿中。
承平帝对柳明诚的态度很满意,言语之中也缓和了许多:“你这些年在望州做的不错,明日按规矩去政事堂述职吧。枢密院和壮武军的事,朕准你们去查,朕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他又转头对祁翀道,“虽然你姑母不在了,可安南侯只要没有再娶,那他就是朕的姐夫、你的姑父!晚上家宴,好好跟你姑父赔个不是,别没大没小的。”
“是,陛下!”
“行了,都先退下吧!”承平帝随意地摆了摆手,重新又靠在了榻上,闭上了双目。
祁翀、柳明诚双双告退出来,在内侍的引领下出了宫。
韩炎在马车旁焦急地等待着,见祁翀出来,忙迎上前去,上下打量一番,见他没有什么异常才放下心来。
看着韩炎紧张的神情,祁翀心里一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老韩绝对不会是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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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翀上车以后,招手示意柳明诚也上来。二人坐定以后马车缓缓驶向大长公主府。
“义父,刚才在枢密院门口您是故意不拦着我吧?”
柳明诚笑了笑:“陛下对臣始终是心怀芥蒂的,总得给他个敲打臣的机会。殿下今日与陛下聊的如何?”
“帝王心术,半真半假!”
“哦?”
“我们之前关于九月初八那夜的推断是准确的,他的确是临时起意,对下毒之事一无所知,这一部分是真。但是他表现出来的亲情透着几分假,他还企图挑拨我和韩炎的关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