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实话跟您说,看到他躺在那儿的一瞬间,我脑子里真的闪过那个想法!”祁翀认真地道,“但是,当我扫视了四周的内侍一圈之后,我发现除了那个叫荣庆的小内侍,其他人身上都是有功夫的!”
“当真?”柳明诚顿时一惊。
“义父,我好歹也跟着韩炎练过几年,还不至于看错,当时他们已经将我围在了中间,相信我但凡有任何可疑的举动,他们都会立时将我拿下!”
柳明诚眼中闪过一丝阴郁:“这是连环的试探哪!那他的病......”
“病倒是真的,借病试探应该是临时想出来的。”
“他病情如何了?”
“很严重,而且,在他用膳的时候,我观察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他伸手拿取东西时常常不能准确触碰到位,而是需要摸一下,这说明他的眼疾也很严重了。”
“可我们的部署还没有到位,还需要时间啊!”
“我会跟白郾继续想办法再尽量多留他一些时日的。对了,义父,我很好奇,您是怎么笃定他会相信您那套说辞的?”祁翀歪着脑袋看着柳明诚。
柳明诚笑道:“陛下多疑而少智,刚愎而自负,臣若没有一些跟他作对的小心思,他反而会不信。”
“只是今日委屈义父了。”
“殿下言重了,臣今日本就是过河小卒,抛出来冲锋陷阵的。”
“那棋手是陛下、罗先生和......越王?”
“正是。”
“那这局棋到底是谁赢了呢?”
“陛下无论是想将殿下树为众矢之的也好还是想查出殿下身后都有谁也罢,他的目的都没有达成,自然是输了。越王推波助澜,恐怕是为了激怒陛下,探查陛下的真实意图,从这一点来说的话,他今日应该是达成了目的。陛下盛怒之下说出了‘再有四年便可立四皇子为储君’这样的话,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对于传位给自己的儿子这件事,他还是不死心啊!至于我们,既解决了逾制冠礼的危机,又顺带转移了越王一党的注意力,自然也算赢家。”
祁翀笑了起来:“合着就是设局的人自己输了!那这么说,无论是对于我们还是祁翎来说,当下最大的敌手其实都是祁翌?”
“如果我们不掌握陛下的真实病情,当然会这样判断,可我们既然笃定陛下活不了那么久,那就大可不必将齐王放在心上。反倒是越王那边,如果他们也这样想,那就可能造成误判,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
“那就由着陛下去折腾吧,我们静观其变。诶,对了,那个程训是谁安排的?”
柳明诚摇摇头:“不是我们的人,可能是越王那边的吧!”
“哦!那袁继谦呢?他不是越王的岳父吗?为什么跟梁颢唱反调呢?”
“这个嘛......臣也猜不透,也许是越王不想让陛下知道他跟梁颢是一党,所以故意这么安排的?”对这个问题柳明诚显然也没想明白。
“有这个必要吗?”祁翀心中疑窦丛生。
柳明诚没再答话,祁翀探头叫过来韩炎:“老韩,给连述传个话,让他往越王、袁继谦府里埋几个人,我想知道越王跟袁家真实关系到底如何。”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