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举动在祁翀原来生活的世界里不算什么,但在这个还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社会中便有些暧昧的意味了。
杜心悦的双颊顿时飞起一层红晕,祁翀还浑然不觉,又亲自剥了一只虾放到了杜心悦的碗中。
杜心悦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只虾夹起来放入了口中,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丝甜甜的微笑。
“对了,你们女校打算教些什么书啊?”
“呃......”听祁翀问起女校的事,杜心悦立刻收起了荡漾的心思,回到正题上来,“跟殿下在望州那边一样,先从《三字经》、《千字文》开始,目的是识字,之后再读《女诫》、《女论语》、《女史箴》、《烈女传》之类的,再之后嘛,嗯——到时候再说吧,毕竟这事谁也没有经验,也不知道究竟能学到什么程度。不过我想着,总不能如男子一般学做科考文章吧,这些她们也用不上啊!而且恐怕也没有几家人家愿意女儿来学这些无用的东西。”
“嗯,我也觉得女校教的东西不宜过深,与其教她们诗词歌赋、经史文章,倒不如教些技能手艺,让她们有一技傍身。”
“那教些什么好呢?女红?刺绣?”
“刺绣女红当然可以教,大长公主府针线上还真有几个好手艺的婆子,到时候请她们来当教习就行了。另外,还可以学些术数,婉月就会,她和婉容、婉莹都跟毕筱芸学过一段时间的术数,虽然太高深的题目解不了,但是基本的运算不是问题。”
“毕筱芸?哦,想起来了,交州那位船东小姐,你信里提过她。”
“对,她编了一套术数入门的教材,回头我拿给你看看。”
“好啊,那干脆让婉月教我呗。”
“没问题呀!学些医术也可以,女夫子也是现成的;对了,还可以教茶艺、厨艺甚至武艺,总之,所有能够提高女子生存技能的东西都可以教。女子学了这些,日后即便婚姻不幸,不依靠男人也能安身立命。有了这样的底气,便不怕被婆家欺负了。”
祁翀说的眉飞色舞,杜心悦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秦王殿下如此为女子设想打算,倒仿佛自己也是女儿身一般,就不怕天底下的男子怨愤殿下吗?”
“怨愤我什么?怨我让他们的妻子更优秀了吗?还是怨我让他们失去了随意欺侮自己的妻子的底气?若有男子是这般想,那他就不配有媳妇儿!”祁翀挑眉笑道,边说边给杜心悦舀了一碗黄桃罐头,“你再尝尝这罐头,这桃子是我家在望州的农庄自产的,生吃口感一般,但煮熟了做成糖水罐头却很可口。”
杜心悦夹起罐头咬了一口,连连点头:“嗯,清甜爽口,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对了,京城你比我熟,你知道京城哪家勾栏最好吗?”
“有个叫‘云韶班’的不错,我看过她家的堂会,有傀儡戏、影戏、杂技,还能唱诸宫调,当下应该算是最好的了。”
“哦,那回头你带我去看看。”
“好呀!就在西市的东路那里。”
“那明天就去吧!我后天迁府,怕是到时候就没有时间了。”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