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好的几位大夫都请回来了,可都束手无策,夫人逼着小人马上再出去请大夫,可京城最有名的大夫都已经请到了,还能再请谁呢......”
张书伦顾不上听管事的絮絮叨叨,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张绍礼的住处。
屋里弥散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张绍礼的哀嚎声夹杂着张夫人的哭泣声,声声惹人心烦。
“老爷,你可回来了,你可要为儿子做主啊!”张书伦一回来,张夫人的哭声更大了。
“父亲,我被人欺负了,你要为我报仇啊!抓住那个臭娘们儿,小爷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啊!疼啊!”张绍礼也嚎得更大声了。
见爱子脸色惨白,冷汗淋淋,张书伦也是心疼不已。他压着性子,暂时没有理会这母子俩,转身对一旁的几位大夫道:“几位先生,犬子伤势如何?”
“公子被人一脚踢在了子孙跟上,这一脚用力极大,已经......唉!恕我等学艺不精,无能为力了,请张寺卿另请高明吧!”一名大夫回答道。
饶是张书伦有心理准备,闻听此言也如晴天霹雳一般,半晌没有言语。
张家虽是大族,但他这一支却是两代单传,他已年过不惑,膝下只有张绍礼这一子,也正因为如此,全家将这棵独苗宠上了天,以至于他养成了不喜拘束、任性胡为的品性。更要命的是,也不知是哪支香烧偏了,这位张公子偏偏对女人不感兴趣,只对俊俏小厮情有独钟,死活不肯成亲,却总跟几个半大小子耳鬓厮磨。这事说出去虽不好听,但在权贵世家这也不算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张书伦只道他是年轻没开窍,早晚对女人开了窍便好了。可谁知现如今竟被人殴伤了子孙根,那就彻底没希望了!
张书伦半天没缓过神儿来,直到另一名管事来找他,他才反应过来。
“老爷,老太爷请您去堂上说话。”
“知道了,就去。”
张书伦浑浑噩噩地来到前厅,只见早已致仕的老太爷张光业端坐堂上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父亲,您都问清楚了?到底是谁伤了绍礼?”
“那两个小厮急于送绍礼回来,对事情所知不详。不过我让人去问过西市的市令了,说是秦王手底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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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他为何要对绍礼下此毒手?”张书伦大惊失色。
“此事说起来倒也怪不得别人,是绍礼看上了他身边的小厮,说了些不中听的话,秦王手下的人才动的手。他们是微服出来的,绍礼也不认识他们,这才闹了误会。”
“既是误会,说清楚道个歉便是了,何需下此狠手?”张书伦悲愤道,“既已下了重手,为何还不依不饶,非要再诬人以罪,还弄出个告状之人?”
“那告状之事我也问过了,倒也不是诬陷。”张光业将小厮招供的赵玉郎之事讲给了张书伦听,“那孩子虽不是绍礼杀的,但他的死也毕竟与绍礼有关。人家之前也去京兆府告过,但京兆府忌惮我们张家,没敢接这个状子,如今机缘巧合之下被秦王接下了而已。”
“那郭霸那些人呢?”
“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都带了伤,应该是被秦王抓了。”
“那此事父亲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