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道理。恒肃,你执掌御史台,你来说说。”
“呃......”柳敬诚心中一阵苦涩,他看看杜延年,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弟弟,反复咂摸着承平帝的意图,终于一狠心道:“柳明诚谋杀上官未遂,已触犯‘不义’之条,又是知法犯法,请陛下重处!”
不义之罪乃是死罪,耳闻兄长亲口判了自己的死罪,柳明诚不满地抬头望了望兄长,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承平帝的眼睛,他对于柳敬诚的狠决似乎也有些意外,犹豫片刻后道:“传旨,宁远侯柳明诚目无纲纪,屡屡犯上,实难饶恕,着即革去兵部侍郎之职,下大理寺狱论罪。”
“臣领旨谢恩!”杜延年、柳敬诚二人谢恩后退出了万岁殿,柳明诚则镣铐加身被禁军押送往大理寺。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承平帝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皇后这个主意还真不错,这门亲事结的真特么好!
秦王府后门,听韩炎讲完事情经过后,祁翀反而冷静了下来,迈步进入王府。
“这几个老头子又搞的什么鬼名堂?这是闹哪出啊?”柳明诚再怎么任性也不至于如此冲动,大闹政事堂明显是一场假戏,别人或许不了解柳明诚,可祁翀怎会不明白?
“奴婢也不明白,这侯爷不是都跟相爷冰释前嫌了吗?怎么又打起来了?他们事先没跟殿下说这事儿吗?”
“没听他们提呀!也没人来递个话什么的吗?”祁翀疑惑地问道。
“没有,只有岐国公派了个小厮去大长公主府上报了个信儿,没有其他了。”
“祖母什么反应?”
“殿下今日下午大闹岐国公府,将岐国公骂了一顿,又打了几鞭子,说他为兄不仁,要将他打死,李夫人和世子苦苦哀求这才作罢,可回去后便病倒了。”
祁翀慢慢踱着步子,思来想去,慢慢理出了一些头绪。他越来越确定这就是一场戏!眼下重要的不是已经发生了什么,而是面对已经发生了的事,他应该做出如何的反应。既然是一场戏,那老家伙们会希望他扮演什么样的戏份呢?
想到这里,祁翀心中有了计较,唤过小寇子吩咐了几句,然后换上朝服,连夜赶到皇宫门口。
此刻天已擦黑,宫门即将下钥,祁翀紧赶慢赶赶在宫门下钥之前递上了牌子求见承平帝。祁翀一品亲王的身份,使得他可以直接进入皇宫到殿前等候而不必等在宫门外。内侍将他带至万岁殿前,便有值殿内侍进去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