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桦此刻心中有苦难言。他当初的确连续包了碧玉多日,但那是为了设计谢实和谢昕而有意为之的;手串也是让申东观带给碧玉的,但那是为了骗她离开湄儿河畔,以便于杀人灭口;至于她当时是否怀孕,鬼知道!
“就算臣弟包过她,也不能证明这孩子就是臣弟的呀?一个船伎而已,半点朱唇万人尝,难道她只跟一个人上过床吗?谁知道那是谁的野种!皇家血脉岂容混淆,便是有半分怀疑也不能入宗牒!”
见祁桦态度坚决,承平帝也有些犹豫了,而且祁桦给出的这个理由也确有道理,断定是否为皇家血脉不是儿戏,岂能靠一串手串便认定真伪?
碧玉闻言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一般,抱着孩子也跪在殿前哭诉道:“陛下,娘娘,贱妾身份低微,从不敢指望能在殿下身边有一席之地,可孩子的确是殿下的呀!殿下既然怀疑贱妾攀附富贵,贱妾情愿以死明志!”说完便将孩子塞在了袁妃怀里,起身决然地一头向殿中的柱子上撞去。
内侍们慌忙伸手去拦,但还是晚了一步,眼见得碧玉一头撞在了柱子上,额头顿时鲜血直流,人也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快传太医!”谢皇后连忙下令,内侍们七手八脚地将碧玉抬到了后殿休息,随后太医匆匆赶来为她诊治、开药、包扎。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祁桦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因为他明显感受到承平帝望向他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怀疑。
是啊,人家都以死明志了,谁还能再怀疑她的说法的真实性呢?攀附富贵也得有命在才能享受不是?
“老七,先不说这女子所说是真是假,那你让袁逸帮忙找的那处宅子、养的那个外室又是怎么回事呢?”承平帝皱眉问道。
“皇兄,根本就没有什么外室!臣弟不过是偶遇了一家从外地进京投亲的百姓,看他们没找到亲戚,无处可去,一时兴起,便帮他们找了个宅子暂住而已!”祁桦拿出了早就想好的说辞,反正这家人现在已经失踪了,谁也无法查证。
“随身携带多年的手串丢了从来不找,根本不认识的百姓没有住处殿下倒是关心的紧,哼,妾身服侍殿下多年,竟从不知殿下还有这般好心的时候!”袁妃冷冷道。
“你......”祁桦伸手点指着袁妃,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