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翀暗自松了一口气。
薛尚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冷笑道:“别以为你祖父祁延嗣就是什么好东西,不光祁柘,祁枫和祁栊的不和也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立长子为储,却又将兵权交给次子,处处抬举次子,这不就是取祸之道吗?他心里就是想让祁栊和祁枫分庭抗礼!而我所做的,不过是在他面前盛赞了太子的仁德而已,他自己心生猜忌,又怨得了谁?也就是祁桦抢先了一步,否则,祁枫早晚也得死在祁栊手里!”
“祁桦毒害父皇之事也是你指使的?”
“我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比如说告诉刘贵仪重华阁里有个方便下毒的好玩意儿。至于剩下的,呵呵,他们自己心眼儿歪,还用得着别人指使吗?”
“祁翎谋害皇子的事你也早就知道了吧?”
“我告诉了他刘贵仪是被祁栊害死的,又在祁桦面前提了几句祁翎是多么伶俐可爱,这父子俩就相认了,剩下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所以,你的确没有亲手杀害任何祁家子孙,但是这几十年来几乎每个死于非命的祁家子孙死因都跟你有关!当真好手段啊!”
“哈哈哈......”薛尚得意地纵声大笑。
“姜贵仪中铅毒也是你的手笔吧?你当时虽然已经被贬,但以你的资历,宫里到处都有你的徒子徒孙,指使个小内侍不是什么问题吧?”
没想到薛尚这次却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开口道:“我是为了她好,元瑶姑娘是个好人。”
“你这叫什么话?给人家下毒叫为了人家好?”
“那点毒要不了命,只会让她小产而已。她对我有施药之恩,我怎么会害她性命呢?”
“你不想让那个孩子生下来?”
“她若生下个女孩儿倒也罢了,若是个男孩儿,我难保日后不会对他下手,与其到时候让她饱受丧子之痛,还不如早点把孩子拿掉,至少没那么痛苦。可惜,被你们发现的太早了,以致于功亏一溃。”
“歪理!”祁翀怒斥道,“你不过是在为自己的罪行找借口!”
“歪理也好,正理也罢,事到如今,老夫惟求速死耳!”
“想死?那还不容易吗?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还望替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