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之后,祁翀还是亲自给柳恽紧了紧头顶的皮帽,却尴尬的发现,他几乎快够不着柳恽的头顶了。
“你小子是不是又长个了?再长那个藤筐就装不下你了!”
柳恽嘿嘿一笑,连忙配合地屈了屈腿。
“行了,去吧,注意安全。”
“遵命!”柳恽就势半跪行了个军礼,随后翻身进入藤筐。
热气球一个个依次升空,在八月十五皎洁月光的映衬下显得蔚为壮观。
眼看着热气球一个个越飘越远,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祁翀伸了个懒腰道:“元真、宁老,咱们也该走了。今夜咱们就好好看看这所谓的‘南唐第一关’到底有没有那么神!”
城阳关外两箭之地,种佶早已亲率两万果毅军埋伏在此,打头阵的正是刚刚被编入先登营的宁宏茂。
宁宏茂自幼习武,少时也曾有过驰骋沙场、建立军功的打算。可自从妹夫常愈一家出事后,宁家就彻底对东吴朝廷丧失了信心。宁绩不但自己辞去了军职,还严禁儿子从军,一家人宁可清贫度日也不愿在仕途上谋求半分。
直到此次兴州之行,宁宏茂私下再次向父亲提起了从军的打算,宁绩沉默片刻后终于点头应允,这才有了宁宏茂托妹夫常愈向种佶请托一事。
此刻他压抑着自己首次参战的兴奋,仔细关注着城阳关上空的动静。
城阳关内今夜灯火通明,四万将士开怀痛饮。
“滇王殿下体恤大伙儿守城辛苦,值此中秋佳节,特准大伙儿今晚可以饮酒耍钱,直至子时末。”中军的话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躁动。
“今晚有酒喝?”
“能喝多少啊?要是一人一口那可不过瘾!”
“就你小子事儿多!放心吧,殿下从榷市的酒商那里定了一千斗酒,管够儿!”
“殿下千岁!”
“殿下千岁!”
“殿下千岁!”
在士兵的欢呼声中,那高个子中军走出校场,来到北城城门口,在那里,他的一位同伴正跟酒商清点酒坛数量。
“大坛每坛五斗,共二百坛。另外,我再送军爷们五十小坛,算是孝敬军爷的。对了,殿下喝的‘醉魂在’预备了一百小坛,在后面车上。”一位矮胖中年商人点头哈腰地跟两位中军办着交接。
“我先把殿下要的酒送过去,你清点完后带老申去取钱。”高个子中军道。
“我不急、我不急,反正今晚我也出不了城了,今晚你们先乐呵,明天再拿钱也来得及。”那商人谄媚地笑道。
“嗯,不错,老申,这么多酒你说弄来就弄来了!还真有你的!”另一名中军清点完数量,随手拎起一小坛酒打去了泥封,酒香顿时四散开来。
“军爷,不是申某人吹牛,可着这城阳关榷市,就没人比我囤的酒多!殿下想要半天之内弄来这么多酒,还真就只能找我申某人!”
“得了吧你,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中军与那酒商说笑着,远处传来士兵们的阵阵笑声,欢乐的气氛充斥着整个城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