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自己这边儿集体中毒了?且不说田鸣会不会答应叫停比试,就算他答应了,说出去谁信哪!这不等于集体认输吗?这要传出去,以后侍卫亲军还有脸在京城混吗?
可要是不叫停,任由比试这么继续下去,打一场输一场,显然也不是个办法!
沈斌数了数,已经有十一名校尉、三名中郎将被取代职务了,而比试才刚进行了不到一半,眼看着自己这边兄弟们越来越虚弱,接下来的三十场只怕一场都赢不了!
沈彬暗自运气,感觉自己虽有些恶心,但状态大致还好,力气也还在,想来中毒不深。于是,在又一名校尉被扔出去之后,他干脆直接跳上擂台,单膝跪地禀道:“陛下,这么一个个比下去实在太费时间了,众将都各有差事,不宜长聚于此。臣提议,干脆两方各出一个最能打的,一战定胜负!”
“一战定胜负?怎么个定法?”田鸣似乎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若侍卫亲军输了,所有将领全部解职!若赢了,臣等也不要锦缎了,但是宗室公子们刚才赢得的职位都要还回来!”沈彬这个赌法等于很明确地告诉了田鸣,我已经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当然,这种赌法对于双方来说风险都很大,但于沈彬而言,他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拼死一搏这已经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田鸣有些拿不定主意,回头看了看祁翀,祁翀面色如常,微微点头。
“好!这个赌法有意思!朕准了!那侍卫亲军这边谁上啊?”
“回陛下,臣亲自上场。”
“沈卿身经百战,武功在咱们大唐军中那是数一数二的,你们谁敢应战啊?”
“臣愿一试!”一人朗声道。众人一看,正是田式。
“好!那就开始吧!”
田式拿了一把雁翎刀,沈彬用的则是单锏。二人也不啰嗦,上来便打在一处。
田式的刀法倒不是花架子,即便祁翀也能看得出来,这小子还是下过些苦功夫的。然而沈彬毕竟是征战沙场、刀口舔血的大将,身材又魁梧,无论力道、经验都远胜田式,几十招之后,田式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
吸进去那么多药还这么能打,秦琼转世吗?
祁翀暗自吐槽一句,给韩炎使了个眼色。
韩炎心领神会,右手似乎不经意地插入左袖之中,袖口角度微调,一颗石子悄无声息地飞了出去。
沈彬正全神贯注对付田式,眼看就要一锏砸到田式的肩膀上了,突然膝盖一阵剧痛,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两步,以锏撑地,单膝跪在了地上,田式趁机上前一步,将刀架在了沈彬的脖子上。
“我赢了、我赢了!”面对不可思议的大胜,田式心中狂喜,不由得大叫起来,宗室子弟们也发出了山崩海啸般的欢呼之声。
沈彬却是面如死灰。若是技不如人,倒也罢了,可刚才他分明是被人暗算了。
沈彬的目光落在地上的一颗石子上,又仔细回忆着刚才石子飞来的方向,他猛地一抬头,心中愕然不已,那个方向,分明就是田鸣所在的位置。
不会是陛下,陛下没那个本事。难道是那两个力气很大的内侍?可是没注意到他们刚才有什么异动啊?
沈彬注视着田鸣身后那两名内侍,也许是感受到了异样的眼光,韩炎不由得抬了一下头,这一抬头便正好与沈彬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