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宫之后改了名字,你们若是按我原来的名字找,当然是找不到的。后来我又去了渊国,你们自然就更加找不到我了。对了,舅舅仙去之后,如今中天道是你当家吗?怎么落的还要你这个掌教亲自去给人家做斋醮的一步?”
“唉!中天道如今已大不如前,我这个掌教也是虚有其名,不做点斋醮法事,卖点符篆仙水什么的,如何养活那几百号人呢?”阮中用重重叹了一口气道。
“我记得当年中天道香火鼎盛,朝廷也常有赏赐,如今怎会……”韩炎一顿突然悟到了什么,“是跟我家那事有关?”
“算是吧!我爹当年给姑父他们收尸,肯定是让朝廷有些人不高兴的,因此我继任掌教之时,朝廷不但没有依例册封,连之前所赐的禄田都收了回去。没了这些田地的进项,日子过的自然大不如前了。算了,不说这些了。”阮中用大手一挥终止了这个话题。
“哎,那位就是渊国太子?他对你如何?” 阮中用偷瞄了一眼正陪母亲说话的祁翀,轻声问道。
“太子殿下待我很好。我自幼伴他长大,自有一份情谊在其中的。”
“哦!我还想着若他待你不好,我便带你回观里去。咱们观里日子虽然清苦,可只要有我一口吃的,也不会饿着你。在咱自己家自由自在的,也不必过这供人驱使的日子。”
“表哥的心意我领了,可是公主殿下待我有恩,少主又从不拿我当外人,这样的日子我也习惯了,若是离开了他们只怕反而不适应。”
“你若自愿留在渊国,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难免替你有些不甘。我爹当年就断言你家五兄弟中最有出息的那个一定是你,如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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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炎对此反倒更加看得开,淡然道:“‘死生存亡,穷达贫富,贤与不肖毁誉,饥渴寒暑,是事之变,命之行也’,何必介怀?”
阮中用若有所思道:“若如此,有件事或许应该告知你。”
“何事啊?”
“我今日白天不是在恭州守备府里吗?下午正做法事的时候,有个管事悄悄进来将守备叫了出去。我初时也没放在心上,后来做完法事领了赏,我准备去守备的书房谢赏的时候,在门口被一个人拦下了。这个人名字叫赵安,几年前我因为朝廷要收回禄田一事,曾经到锦城去活动过。那个时候我把能托的门路都托到了,其中有个朋友就带我见过这个赵安,说他是蜀王的护卫队长,能帮我在蜀王殿下面前说上话,就这么着有过一面之缘。虽然此事最后也没能办成,但这人我是认得了——我这人记性极好的,见过的人我都能记得住。好几年过去了,他或许不记得我了,但我还记得他。
可是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会守在守备的书房门口呢?我想唯一的可能就是蜀王就在书房里边儿。
我一时好奇就竖起耳朵听了听。嘿嘿,阿炎,你知道咱们中天道有种内功心法,就是修炼听力的。这功法我是练的极好的,虽然还到不了顺风耳的地步,但一两丈之内,只要有人说话,哪怕压低了声音我也能听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