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恽这一冲当真应了那句“初生牛犊不怕虎”,然而牛犊和猛虎的终究实力还是有差距的。在铠甲的护持之下,柳恽的掌中枪没能刺入老虎的身体,反被它一扑将半截枪身压在了庞大身躯之下,枪杆应声而折,柳恽自己也被一股腥风刮倒。柳恽这才意识到这猛兽的厉害,好在他反应迅速,就势一滚,躲开了虎爪的拍击。
就在此时,祁翀那匹马被韩炎踢到了猛虎跟前,野性的本能驱使它无情地撕咬开了骏马的喉咙,鲜血在草地与落叶间溅开,染红了一片深绿。
祁翀此时已站稳身形,见状掏出手铳,对着老虎便是一发弹丸。弹丸发出一声“叮”的金属撞击之声,那老虎却不受任何影响,继续撕咬着口中的猎物。祁翀心中一沉,暗道不好,这老虎怕是不好对付!
见老虎咬错了对象,日木呷低声嘀咕了一句,手中之物改变了曲调,老虎闻听新调,松开了还在抽搐的死马,前爪在地上一按,后腿一蹬便冲入人群之中。
众禁卫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擎刀举枪向老虎身上招呼,可这老虎动作灵活,非但近不了身,反倒被老虎趁机咬伤了几个。
瞬息之间,人影与虎影交织在一起,尖锐的嘶吼与凄厉的呼救声交织在一起。老虎强壮有力的下颚瞬间咬合,锋利的犬齿穿透衣领,深深地刺入喉咙。被咬中的禁卫士兵无力挣扎,绝望痛苦、惊恐万状的表情定格在扭曲的脸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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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绩、常愈翁婿俩也试图近前擒虎,可老虎身上的铠甲防护甚密,一时之间也砍不进去,全都无功而返。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际,忽然如淳低吟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众弟子,布阵!”
众僧闻言,立即于老虎左右两侧各布下一个“五乂阵”,十条长棍齐齐对准猛虎。但他们并不急于进攻,旨在围困,十个人闪转腾挪,棍花眩目,堪堪将老虎困在原地。老虎冲不出去,愤怒地抓挠着地面,鼻子里喷出阵阵热气。
如淳缓步走到老虎身前,口中喃喃念起了咒语:“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初时声音还不大,往后却越来越洪亮,其余众僧也随着一起诵起经文,声音逐渐盖过了日木呷的笙簧之音。
就在一片梵音之中,那老虎竟然逐渐平静下来,甚至还歪着头似乎在端详起如淳来了。
对于眼前的情形,日木呷大感意外,口中呼声更为急促,手上的动作也更加迅疾起来。
如淳不慌不忙,只是反复诵念经咒,甚至还一步步逐渐靠近猛虎。
在场众人不明觉厉,俱都屏气凝神,不敢打扰。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猛虎竟然丝毫不排斥如淳的靠近,甚至还允许他将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
手按猛虎额头,如淳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这刚刚还在狂躁伤人的猛兽瞬间化身温顺猫咪,竟然一头扎进了如淳怀里,一副“求抱抱”的娇憨神态!
众人俱都目瞪口呆,日木呷更是慌了神,曲调已经乱不成调了。
如淳抚摸着猛虎的鼻头,找到了铠甲的连接之处,伸手挑断,一副铠甲很快便滑落在地,露出了猛兽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