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恐怕过不了这个月了,此事你知道就好,不必扩散。”
“臣明白。”杜延年闻言神色黯然,他对于承平帝的感情颇为复杂,于不认同之外却又另有一份对于知遇之恩的感激以及因欺骗而产生的愧疚,因此,此时他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不过,各项事宜可以先预备着,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殿下放心,一个月以前就开始预备了,皇陵那边寿王殿下上个月亲自去了一趟,工程已经完工,随时可以使用。登基大典也在筹备之中,宫里吕都知已经吩咐织造司开始准备龙袍了。”
二人正说着,韩炎进来回话:“殿下,寿王求见。”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祁翀笑道,“快请!”
话音刚落,祁榛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后殿。
“太子殿下,南边有战报传来,请殿下过目!”祁榛说着双手递上一份奏报。
祁翀只看了前两行便高兴地拍了拍椅子扶手,笑道:“东吴水师都督窦元崇降了,邹浩干的好啊!”
“是啊,不知殿下是从哪里寻来这么一位少年将军,天降英才啊!”祁榛也笑道。
“榆东路邹汉勋的儿子,”祁翀又一指身后侍立的韩炎道,“老韩徒弟!”
“原来是韩都知高足,怪不得能力如此非凡。此子日后怕是公侯卿相的命,提前恭贺韩都知了!”
“寿王殿下谬赞了。”韩炎忙躬身道,“也不全是他的功劳,主要是南都城破,曹元方、沈璞等人从陆上南撤时,仓促之间没来得及通知水师,以致水师被截断了陆上补给之路,出海口再被邹浩一封,他想不投降都难了。说到底还是项国公和庆王指挥的好。”韩炎在祁翀身后已经看到了奏报上的内容,不失时机地捧了捧柳明诚和祁槐,果然祁榛脸上笑容更盛了。
祁翀自然明白韩炎的用意,他怕邹浩风头过盛,遭人嫉恨。毕竟是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弟,拳拳爱护之心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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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翀便顺着他的意思适时地转换了话题:“项国公和庆王叔的意思是,东吴三十六州如今自己乱作一团,这个时候,我们是否暂缓用兵,让他们内耗去?”
祁榛点点头:“臣是赞成这个意见的,我们现在逼得急了,他们为了自保,就有可能摒弃前嫌,一致对外;而如果我们不急于进军,给他们缓冲余地,则三个小朝廷必然会为了争‘正朔’而自相残杀,届时,他们实力削弱,我们步步蚕食,如此方为上策。杜相意下如何?”
“臣也是赞同暂缓用兵的,毕竟——陛下大渐,此时用兵,恐为不祥。”杜延年现在才不在乎能不能打得下东吴呢,确保祁翀顺利登基才是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