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祁翌被色彩鲜艳、造型夸张的面具和百人齐吼的巨大响声吓得直往祁翀怀里钻,祁翀笑着将他抱起,把他的头拢入自己怀中。祁翌想看却又害怕,越害怕还越想看,无奈只能伸出小手捂住双眼,却又悄悄松开一缕指缝,从指缝中偷窥着场中的舞蹈。
固定的程式动作、咒语唱词唤起了祁翀脑海中属于原主的记忆。曾经,他也被一名年轻男子如此这般抱在怀里,也是这般的指间偷窥。眼前一幕,恍如隔世!
傍晚,前来宫中参加宫宴的皇亲贵族陆陆续续赶到桂华殿,戌末亥初,宴会开始。
祁翀端坐台上,其下左右两边分别是林太妃和祁清瑜,皇太后姜元瑶则借口身子重,没有参加晚宴,倒是皇太后的父亲寿宁侯姜领和世子姜赫前来参加了宫宴。这父子原本只是望州一个普通的药材商,万没想到竟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到,摇身一变成了皇亲国戚,颇有些“暴发户”的感觉。姜领也知道自己在京中并无根基,女儿这皇后没做几天就成了“未亡人”,而这位新皇帝以前又颇为瞧不上他,因此倒也还算老实,父子俩躲在角落只是饮酒吃菜,并不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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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国丧期间不适合大肆玩乐,今年的宫宴没有歌舞鼓乐,菜肴也相对简单。不过这个简单也只是相对而言,二三十道珍馐佳肴还是有的。
不过,简单有简单的好处,祁翀特意嘱咐,既然是家宴,大伙儿不必拘束。为了打消众人的顾虑,他还特意将祁翌叫到自己身边,搂在怀中给他夹菜。
如此一来,气氛果然轻松、热络起来。三盏酒后祁樟拉着祁檩拼起了酒;祁翱,祁翷、祁翻和柳恪、柳悝等小哥儿几个在地上玩起了打弹子;女眷这边也是凑在一起说起了悄悄话。
祁翀也没闲着,跟祁清瑜聊起了八卦。
“陛下,听说这次严鼎回来还带回来一个儿子。”
“儿子?什么时候生的?”
“十多岁了吧。”
“怎么之前没听说严家还有这么个小儿子呀?”
“严鼎在北边纳的小妾生的!”
“故意瞒着家里的?”祁翀的八卦之心顿起。
“倒也不是,严家应该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对外声张。其实这事儿吧也能理解,一个大男人离家在外多年,身边没有个贴心人照顾,终究难熬。可要真严格按朝廷律法,官员外出公干期间纳妾,被御史言官知道了难免又要参一本,索性便不声张了,所以外人都不知情。”
“原来如此!这严家口风也够紧的啊!景淮、景润跟我那么熟都没漏过一个字儿!”
“他们老严家都这样,嘴严,真对得起他们那个姓!”
“哈哈哈哈......”祁翀哈哈笑着,回头一眼看见了祁翕,伸手将他叫了过来。
“不是说让你把那个玄黄子带给朕看看吗?怎么还没带过来呀!”
“陛下,真没时间啊!”祁翕一脸的委屈,“您那个将作局看中我炼出来的‘镁’,说是想要些粉末状的,我和玄黄子这些日子没日没夜地炼,过年炉子都没敢停,他都瘦了一大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