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的严鼎失去了理智,用足最后的力量一拳向祁翀的面门轰去。由于二人是面对面站着的,距离过近,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又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韩炎、元明等人都来不及出手。眼看严鼎的拳头就要砸在自己脸上,祁翀本能地退后半步,右手也举拳迎了上去。
“嗵”地一声闷响,双拳相对,祁翀只觉得指关节一阵疼痛,疼的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身体猛地退后几步,右脚死死蹬在了地上,这才勉强维持住身体的平衡,不至于在众侍卫面前出丑。然而严鼎更甚,只听他一声惨叫,左手捂住右手身子矮了下去,鲜血顺着指缝涔涔流下。
元明与众侍卫立刻上前对着严鼎一阵拳打脚踢,韩炎则慌忙查看祁翀是否受伤。
祁翀借着揉手的机会迅速将戒指刀的刀片复位,心中暗自庆幸昨晚将这个东西戴在了手上。
韩炎显然也注意到了祁翀手上多了个戒指,又看了看严鼎受伤流血的手,心中猜到了七八分,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又欣慰的微笑。
少主的鬼花样就是多呀!呃......这手段虽然不大光彩,不过倒也管用——只要人没事就好,其他的不重要!该死的严鼎,吃瘪活该!
眼见严鼎被元明等人打了个半死,祁翀忙道:“行了,先留他一命!”
说话间,内侍匆匆来报:“陛下,岐国公派人进宫传话,威毅军叛乱已平,都虞侯毛文邦被岐国公亲手斩杀,其余叛乱士兵死伤过半,余者皆被生擒。不过......没找到晋王和严景淮!”
“哈哈哈哈......”倒在地上满口鲜血的严鼎爆发出一阵大笑,“果然还是我儿英明啊!祁翀,你失算了!”
“无妨!”祁翀淡定道,“无兵无权的两个人,就算逃了,又能如何?还能推翻这大渊江山不成?严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成王败寇,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严鼎凄惨地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看得祁翀阵阵恶心。
“老韩,把人交给大理寺吧!”
“是,陛下!”
小主,
韩炎将严鼎带走,过了一会儿,屏风后转出两个人来。一个是祁清瑜,一个失魂落魄的少年,正是严景润!严景润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显然刚刚痛哭过一场。背叛父兄,于公是忠,于私却是大大的不孝,这个十七岁少年的内心直至此时也依然是纠结的,对自己所作所为的正确与否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
“唉!孩子,你祖母与我自幼便是闺中密友,她的性子我了解。她选择寻死是为严鼎而羞愧,不是在责怪你,你不要过于自责!”祁清瑜拉着严景润的手安慰道。
祁翀望向严景润的眼神却很是复杂,半晌之后才道:“础雨,名雨他——逃了!”
严景润闻言先是一喜,随后心情又迅速沉入谷底。兄长逃出生天他是开心的,可这也意味着严家的叛乱没有结束,接下来严家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不得而知,想到这里他心中惴惴不安,跪下哭道:“陛下,父亲难免一死,兄长又已逃亡,臣不愿苟活,情愿代兄长一死,请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