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的什么,你又如何答的?”
“他问师父您最近忙不忙,问您有没有什么忧心事,若有事,他愿意效犬马之劳。我说您除了在御前侍奉,就是调教内侍们的武功,没有什么烦心事。仅此而已。”
韩炎叹了口气道:“唉!这就对了!怪不得他能沉得住气呢!看来问题就出在你身上啊!”
见奉义、奉朔均是一脸的不解,韩炎解释道:“这次因为陛下封杜姑娘为官一事,朝野上下几乎人人反对,唯有一人出人意料地没有上折劝谏,就是韩邦杰!此人是一贯把‘男尊女卑’挂在嘴边的,实在没有道理不反对此事。陛下因此怀疑他是提前得到了什么风声,知道陛下不会把这些反对的声音放在心上,因此命我彻查。如今看来,症结就在你这里!
他向你打听我有没有忧心事,表面上问的是我,其实问的是陛下!我常年在陛下身边侍奉,若陛下有烦心事,我不可能无动于衷,必得想方设法去解决。我无事便意味着陛下无事,有此可以反推,陛下根本没有将群臣的劝谏、弹劾放在眼里,也就是说陛下有把握平息此事!因此,他笃定在这件事上跟陛下唱反调没什么好果子吃,这才敢于鹤立鸡群,不与同僚为伍!
你自以为什么都没说,可不知不觉中已经泄露了禁中之事!太祖皇帝为什么严禁内侍与外臣交往,这就是原因!”
听完韩炎的分析,奉义茅塞顿开,奉朔却是一脸懊悔,他此时才真的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好在此次发现及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否则不堪设想。奴婢御下不严,导致门下弟子犯了大错,请陛下责罚!”御书房内,韩炎向祁翀禀报了景奉朔与韩邦杰交往一事,只是没有提及自己与韩邦杰那事实上不存在的亲戚关系。
“此事也不能怪你,还是奉朔太年轻,着了别人的道。既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从轻处置,小惩大诫就是了。”祁翀放下手中的毛笔道,“不过,这个韩邦杰这次倒让朕刮目相看了,虽是个小人,倒也有些才干!”
“能一路升迁坐上四品官员的位置,应该是有点本事的。”韩炎随口附和。
祁翀看了一眼韩炎,若有所思。
“传他进宫一趟,朕要见见他!”